章张心被扯了一下,紧接着他又听见杜暖说:&ldo;我和他外婆给他打电话,他一直没接,他外公被气得住了院。这些你大概都不知情,我想问问你,知道这些后,你不觉得愧疚吗,这件事的根源,其实不就在你身上吗。&rdo;
章张垂着眼睛,不知道自己的视线聚焦在了哪里,等到说话时,他依旧没有看杜暖。
&ldo;阿姨,是不是我该懂事一点,离开杜程,让他回家,让他走上你们口中的正轨。&rdo;
杜暖说:&ldo;我能理解,在你们这个年纪里,觉得喜欢比什么都重要,也能抵抗一切,所以和家里断绝关系,你们不怕,因为知道家其实就在那里,知道家不可能抛弃你们,所以你们有恃无恐,仗着年轻肆意妄为。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些什么,杜程的外公真的有事,你能确保他不会后悔吗?&rdo;
章张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眼睛看向杜暖,看到了她眼里的殷切,似是等着他妥协。
章张终究还是再次避开了她的眼神,说话有些艰涩:&ldo;可是我不懂事,我不会离开他。他和家人决裂也要和我在一起,难道要我因为所谓的为他好离开他吗。&rdo;
杜暖一时无话。
章张有些好奇,他也问出来了:&ldo;阿姨,为什么不能接受呢?&rdo;
杜暖吸了一口气,告诉他:&ldo;我一想到我的儿子这一辈子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我就觉得恶心,我也没办法去告诉我的同事朋友,我甚至都会不敢见人。&rdo;
章张极轻地点了下头,嘲讽地笑了:&ldo;我明白了。&rdo;
杜暖这一趟来的目的没达到,她也不需要见杜程,看了章张一眼,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脚步,从包里翻出来一把钥匙,说:&ldo;这是钥匙,我以后不会再上去了,替我还给小程。&rdo;
章张接过钥匙,看着杜暖快步离开。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却始终无法释怀杜暖的那一番话。
他不回家,不接张景溪电话,是因为生气,可是他归根到底不可能不回家的,只是时间问题。可是杜程向来能忍能抗,他说不回家,那可能是真的不回家了。
能被杜程坚定的选择,章张自然珍惜。可是他还是心疼。
杜程从小在爸爸妈妈中选择,长大后在自己和家人中选择,他怎么就……从未圆满过。
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再不回去杜程得出来找他。
章张去买了早餐,又去买了午饭需要的菜。刚出电梯就看到门被打开,杜程正准备出门找他。
他立马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笑着说:&ldo;是不是因为饿了打算出去找我的。&rdo;
杜程接过早餐,视线落在他眼睛上。
章张把菜都放进厨房,出来的时候说:&ldo;估计午饭还是得需要杜大厨帮忙,杜大厨就帮忙主厨好了,我来打下手。&rdo;
出来的时候他拿了个包子,说:&ldo;我先买的菜才去买包子,就这一个馅了,估计不好吃,要是好吃早卖完了。&rdo;
杜程却说:&ldo;你哭过。&rdo;
章张&ldo;靠&rdo;了一声,&ldo;你什么眼神啊,刚才在楼下眼里进了虫子,我揉了一下,这你都能看出来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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