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记住了。&rdo;娴芸暗自叹口气,道。
&ldo;其余的都是些日常小事,你服侍两天过后自己就能弄清楚,我也就不细说了。总之,姑娘若是把小姐伺候好了,将来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rdo;
娴芸咬牙道:&ldo;谢妈妈教诲,我记住了。&rdo;
阿汝看到娴芸不时伸手摸摸膝盖,想是在地上硌疼了,又见元妈妈已经说完,便连忙让她起来。
跪得久了,两条腿都有些麻,娴芸一手扶着桌沿,一手撑着膝盖起来,心里不觉委屈至极,进而便怨恨起元妈妈来,眼里露出一丝不屑。
元妈妈久在后宅做事,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冷笑一声道:&ldo;行了,把自个儿的东西放好就快过来伺候着吧。&rdo;
娴芸这才一步一瘸地带着包袱去小初的屋子里放好,眼见四周没人了才低低骂了一句:&ldo;老妖婆,凭你也敢整治我,等我做了姨娘,看我怎么收拾你。&rdo;话毕忙坐到床沿,两手轻轻揉着膝盖,磨蹭了半天才又回到正屋来,帮着小初一起擦东西扫地。
临近中午,朱老先生果然到了,才下马车便被顾元贞邀着去正堂喝茶,周氏忙让人把阿汝和砚书叫过来拜见先生。
&ldo;这就是阮家的女公子吧?&rdo;老先生见阿汝进来,摸着山羊胡子笑眯眯说道。
顾元贞笑道:&ldo;正是我那挚友的女儿,名小萝,还有个小名叫阿汝。&rdo;
&ldo;拜见先生。&rdo;阿汝带着砚书恭敬地给老先生磕头,她原本以为老先生是一副十分严厉的模样,还有些怕,不想却是如此慈祥,便不由欢喜起来。
老先生看看阿汝,又看看砚书,都是知礼懂事的孩子,心里也颇为喜欢,赞许一阵后,便同顾元贞说了今后授课的计划,吃过午饭才回到东院里稍事休息。
傍晚顾砚眀回来,见阿汝不在大门口,以为她又和其他孩子玩去了,不禁有些失落,不过这次他也无暇生气,老先生是恩师,又许久未见,他得去好好拜见一番,于是径直去了东院。
阿汝看见小进抱着顾砚眀的书回到书房,兴冲冲奔过来,高兴道:&ldo;砚眀哥回来啦?&rdo;
小进看见阿汝,疑惑道:&ldo;小姐你在家啊?是啊,少爷在东院陪老先生说话呢。&rdo;
话毕,小进神秘兮兮地低声对阿汝道:&ldo;今天少爷回来没见到小姐,似乎有点失落的样子,小姐你既然在家,为什么没等了呢?&rdo;
阿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ldo;奶奶不喜欢我出门,所以就没敢到门口那儿去。&rdo;
小进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因为腻了就好,忙道:&ldo;原来是这样。&rdo;又见阿汝脸上隐隐带着委屈,便猜到今天老太太必定因此事动了怒,安慰道:&ldo;老太太平时要严苛些,小姐别放在心上,她老人家不会真的责备你的。&rdo;
听到小进这么说,阿汝心里也暖暖的,便露出一个笑脸,说道:&ldo;我知道了,对了,砚眀哥什么时候回来啊?&rdo;
小进沉吟片刻,道:&ldo;少爷许久没跟老先生见过面了,恐怕会一直陪到吃晚饭。&rdo;
&ldo;哦。&rdo;阿汝点点头,也无心思待在西院,便忙去堂屋里等着。
小进放好书本纸笔后出来关上书房门,见婉芳闷闷地从她自己的房间里过来,便笑嘻嘻地问:&ldo;姐姐平日不轻易露脸色的,今天怎么有些不开心呢。&rdo;
婉芳没想到会被小进看到,忙笑起来:&ldo;我哪里不开心了,不过是天气太热,觉得有些闷而已。少爷回来了?&rdo;
&ldo;那就好,少爷在东院呢,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rdo;
两人正说着,娴芸瞥见元妈妈和阿汝不在,笑吟吟从正屋过来,道:&ldo;你们便是少爷跟前的人吧?我是老太太身边的娴芸,如今也到西院来伺候了,今后还望多关照啊。&rdo;
小进看到娴芸大吃一惊,向婉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婉芳暗叹一声,笑道:&ldo;你不知道,今天上午老太太把娴芸姑娘指过来伺候小姐了。&rdo;
小进机灵,听罢自然明白这内里的关系,心里不住感慨老太太真是会安排,不过他一向油滑,便按下心里的想法,忙热情道:&ldo;原来如此,娴芸姐姐有福了,咱们小姐是最好伺候不过的了。&rdo;
娴芸也笑吟吟的,假意道:&ldo;是啊!对了,怎么不见少爷回来呢?&rdo;
婉芳心里冷笑一声,却温和道:&ldo;少爷去东院陪老先生了,晚饭过后才回来呢。&rdo;
娴芸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枉费她方才还回屋补了脸上的妆呢,结果连人影都没看到,等晚饭过后阿汝和元妈妈也回来了,到时候哪有机会再出来。
小进看着娴芸精心打扮过后的模样,又想起少爷平时洁身自好的性格,不觉在心里感叹道:&ldo;这样好看的人,可惜又是一个隐香。&rdo;
第25章飞石
阿汝两手撑着腮倚在桌上百无聊赖,不知不觉想起二虎前两天答应做一个新弹弓送给自己,本来还挺期待的,可眼下自己连门都出不了,估计是拿不到了。
&ldo;小小年纪竟也学会叹气了。&rdo;一旁收拾笸箩准备吃饭的周氏笑道。
阿汝闻言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下意识就叹了口气,脸上腼腆的红了一下,正不知说什么,便听朱老先生的声音在堂屋门口开玩笑道:&ldo;女公子莫不是想到明日要上课才叹气的吧?&rdo;言罢,老先生爽朗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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