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隐蔽地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往后退了一步,怕熏到江望舒。江望舒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误会了,他想解释,又懒得,就跟酒保给路野要了一杯酒,说:“坐,请你喝。”路野高高兴兴地坐下,跟江望舒说:“学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啊?”路野又问,江望舒也就回答了:“没找你,我是这里的常客。”路野一听,也不尴尬,说:“哦哦,那是我误会了。”江望舒问:“你在这里工资多少?”路野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跟江望舒说:“一天五十块钱,一个月有一千五。”江望舒:“……”路野说:“我白天会去肯德基,晚上再来酒吧唱三个小时,一个月能挣四千块,学费大概是能挣到的。”江望舒想起这个时间,高考分应该早出了,便问了一句。路野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小声说:“出分的时候我跟学长说过了,我考了689分,志愿填了b大。”江望舒没想起这回事,不过也面不改色地说:“恭喜。”江望舒太平静了,虽曾经对路野态度亲和的笑过,安慰过,但一旦脱离那个情景,江望舒又变得拒人千里之外,像是江中倒映的月亮,让人捉摸不透。路野有些许气馁,但年轻人恐怕最不缺的就是撞南墙的勇气了,因此再次振作,和江望舒热切地聊了起来。江望舒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到最后看了看时间,他该回去了,便起身跟路野告别。路野和老板说了一声,非要送江望舒回家。江望舒说:“不用,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家吧。”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路野望着他离开的高挑背影发呆,老板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头,给了他一个红包,跟他说:“这是江望舒让我给你的红包,恭喜你考上b大。”路野十分惊讶,不肯接,老板不耐烦地塞他手里,说:“他给你你就收着吧,他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老板这么说,路野才收下。老板看透了他的心思,问:“你喜欢他啊?”路野点点头,老板说:“你喜欢谁都别喜欢他,他这个人挺直的。”路野倒是不吃惊,他这个人还算细心,发现过江望舒无名指上有一个戒印,显然是结过婚,又离了婚。老板大概也是无聊,跟路野多说了几句,“你别看他面冷心热,其实心也蛮冷的,很难捂热,一旦捂热了,那就只认定那一个人。”“他这二十几年,只有一个对象,跟对方结婚了,要不是他对象出事了,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离婚,他对象我也认识,挺可惜的,那么好的人。”老板还挺喜欢路野的,再次给他忠告,“你别陷进去,你们俩没结果的。”然而这种忠告对于高中生来说,简直就是某种催化剂,会让其更想扑向那簇火焰,即使会被燃烧殆尽,也在所不惜。江望舒回到家洗了个澡,坐到床上打开手机,有好几条新短信,他扫了一眼,是路野,除了路野,没有人再给他发信息。江望舒放下手机,若是往常这个时候,他该和段修泽躺在床上做成年人应该做的事情,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旁边段修泽睡的地方空荡荡的一片,连枕头都被江望舒打包送回了段家。就在江望舒思考要不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时候,半个多月没有出现的陌生短信再次跳了出来,江望舒没看具体信息,也觉得段修泽来骚扰他的时间过于精准了。既然没了兴致,那也该找点乐子,所以他打开了那条陌生短信。陌生信息问他:“兄弟,你有黄色网站吗?”江望舒:“……”江望舒回:“你衣服含棉量百分之几?”段修泽脱下衣服看了一下领子后面的商标,打字回:“含棉量有百分之五十,怎么了?”旁边再次出现了熟悉的红色感叹号。段修泽:“?”人憎狗嫌前夫哥江望舒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季采。季采对他的语气已经好了不少,说带了他侄子晨晨来他这边玩。江望舒倒没有流露出不情愿,回答:“我这边不方便。”季采说:“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又不用你陪,我带晨晨过来,正好还能做饭给你吃,你不会做饭,不会天天点外卖吧?”江望舒说:“我请了阿姨。”季采却不信,“就你那臭毛病你会请阿姨?我不信。”她嘴里说的臭毛病是江望舒的洁癖,他的洁癖其实不算很严重,不过的确不会请阿姨做饭,他不喜欢陌生人侵占自己的领地。江望舒也没跟她继续掰扯:“你要过来也行,不过你只能住酒店。”季采说:“你都有十几亿,可以给我买栋楼啊。”江望舒没忍住笑了出来。季采质问:“你笑什么?”江望舒恢复了平静,说:“我在想江心区的楼很不错,站在上面能俯瞰整个城市。”季采向往起来,说:“那得要多少钱啊?”江望舒说:“五十亿。”季采:“那怎么买得起?”江望舒语气轻柔了几分,说:“怎么会买不起。”他顿了一下,语气低沉道:“反正都是做梦。”季采才反应过来江望舒在开玩笑,不由得恼怒起来,“你这孩子,开这种玩笑做什么?我在认真跟你说,听你爸说你开了个小公司,又不怎么赚钱,何必这么辛苦,有十几亿你两辈子都花不完,不如回来,在这边买套房子,要是太太不计前嫌,还能给你安排个工作,清闲点也能年入百万,不比你开公司强?”季采开始说教,江望舒便将手机放在一旁,开始浏览晨间新闻。虽然季采很聒噪,但这里太寂静了。将电视开着做自己的事情是老年人才会做的事情。江望舒等季采说完,才拿起手机,说:“信号不太好,声音断断续续,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季采还真的又重复了一遍,江望舒在这个背景音之中吃完早饭,看完晨间新闻,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上班前戴着手套给猫铲了猫屎,添了猫粮和水,才出门。秦煜回来后江望舒的工作任务没那么重,稍微有点时间和假期,不过江望舒没有休假。秦煜偶尔会过来跟他嗑叨,一般都是秦煜说,江望舒安静的听。江望舒虽然话不多,但是一个很合格的倾听者,也善于给一些意见,比起同龄人来说,他似乎过于早熟了,也正因为如此,秦煜和他还挺聊得来。秦煜跟江望舒倒完黑泥后,心满意足,跟江望舒提议道:“趁这几天天气还没那么热,要不组织团建吧?”江望舒思考片刻,说:“今年去庐山吧。”秦煜:“……”秦煜否了,“你想想咱们公司都是些四肢不勤的程序员,爬山哪里爬得动?”江望舒说:“那就去三亚吧。”秦煜说:“去年已经去过了吧?”江望舒说:“不影响今年再去一次。”秦煜:“……”秦煜想了想,说:“那就去三亚吧,反正夏天去哪儿都一样,都比爬山好。”团建旅游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很快就发了通知。孟闻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又巴巴地赶过来找江望舒,几天没见,江望舒发现孟闻剪头发了,从男团头剪成了板寸头。孟闻长相其实是很有几分阴柔的,称得上秀美,偏偏个子又高,实在跟他那张脸不太相符,为了减轻这种违和感,他还去美黑过,可惜不太成功,依然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不过现在他把头发剪得很短,倒是稍微消减了那份阴柔之感。然而他的脑袋不是很圆,板寸头不太适合他,只能戴帽子了。即使这样也敢来见江望舒,单方面地跟江望舒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会儿,终于提起了他家在三亚有一个酒店,可以借给江望舒团建。江望舒客气地婉拒,除了有必要的公司业务来往,他将这些界限划得很清楚。当真像一朵高岭之花,只能仰望,无法触碰分毫。这让孟闻有些许挫败,不由得对江望舒说:“我跟段修泽是发小,跟你自然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根本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啊!”江望舒语气平静地回答:“孟总和原点有合作,自然是原点的伙伴,对你客气是应该的。”他话音刚落,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vx信息,孟闻视力好,清晰地看见了弹窗信息内容,“学长,我做了便当,要是你还没吃的话,我给你送过来?”孟闻:“……”他眼睁睁的看着江望舒拿起手机回了一下信息,又将手机放下,对他说:“如果孟总没别的事情的话,不如早些回去。”孟闻心碎离场,离开的时候看见那个高中生已经拎着便当等前台联系江望舒。上次酒会的时候看着还像是那么一回事,这次再见,这人居然还染了一头金发,索性皮肤白,倒也撑得住,但这种做派在孟闻眼里分明就是小混混。孟闻觉得自己拿江望舒没办法,难道还治不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吗?然而他心情实在太差了,没跟这人掰头,沉着脸回家。回去后跟段修泽抱怨,“江望舒的口味绝对有问题!”段修泽这个时候正在家里打文件,接到孟闻电话,听他第一句话就是江望舒,便问:“……又怎么了?”孟闻说:“那个高中生都给江望舒送饭了,妈的,还挺会,知道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段修泽听到孟闻这么说,心里立即就不爽了起来,只是这种不爽根本找不到源头,他若无其事地敲着键盘,说:“江望舒不会吃他那一套的。”孟闻说:“你怎么知道?”段修泽说:“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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