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半岛,蓬莱水师用行动告诉了金人,水师应该怎用。
借着击退了完颜宗磐来攻的机会,孙安彻底将苏州来苏县以南全部占据,将金国分封的村落据点逐个拔除,将尚书省规划的旅顺府彻底变成了事实占领。
樊瑞领兵向北,打下了着名的熊岳城,这座唐朝攻打高句丽时的大城,属于辽国的辰州,被金国改为盖州。
樊瑞是沿着渤海东岸推进的,在熊岳城被攻下后,城中不到一千的女真人以及数百渤海人大多被生擒,被汉军强行驱赶着,修建了一座简陋的小码头。
然后蓬莱水师便在外海不断放下小船,将水兵、陆战兵源源不断地送上岸去,迅速在熊岳城完成了布防。
这让闻讯赶来的金将完颜马五大惊失色,原本接到熊岳城求救,他立刻召集了三十多个村寨,凑了三千人向南赶来,但汉军的水陆配合密切,步兵推进,水师随时在外海等候。
大船找不到合适的港口停靠,没关系,用小船运兵也是一样的。
于是汉军迅速在熊岳城内集结了超过四千兵力,牢牢占据了半个盖州,与锦州在陆地只隔了一个营州,随时可以支援呼应在锦州东、辽阳府西的岳飞部。
岳飞那里的动作也很快,縻貹领本部骑兵向东南,杨再兴兵出向东,将辽阳府南部占据了。
到这个时候,死守辽阳府的完颜宗弼已经看出了汉军的意图,这是要将辽东半岛自辽阳府以南全部切断,将退回到义州的完颜宗磐彻底包围啊!
从日照港前来的阮小五,则与统领姑苏、宁波水师的张顺,出现在了旅顺府东面外海的鹿岛,离鸭绿江口已经非常近了。
水师靠着无与伦比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往往只需要先派一条小船,将数个斥候送上岸,寻找一处可以停靠小船的海岸,就可以迅速在短时间内在某个方向集结重兵。
于是从旅顺府到义州甚至到王氏高丽靠近鸭绿江的盐州,朝廷水师再次发起了无休止的骚扰战,若道路不好走,水师上岸只有一两百人,就敢对金国的村寨发起突袭,然后迅速撤回到大海上。
于是不少汉人奴仆被解救了出来,被水师送回到旅顺府,更多的女真、渤海、契丹百姓,则在惊恐中不得不向北逃走。
消息传回到已经赶至大定府的完颜吴乞买那里时,这位金国皇帝顿时勃然大怒,当初辽国被打得只剩下一个南京道和半个西京道时,辽国水师曾经对辽东发起了连续的骚扰。
现在一看,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辽国水师,而是那时的梁山水师冒充的!
愤怒的完颜吴乞买当即派出使者,想要跟王伦当面谈一谈,顺便指责六七年前梁山对金国的侵略袭扰,但王伦拒绝了。
你金国天天一口一个南朝汉国,俨然是将自己视为北朝了,不好意思,大汉不是大宋,你大金也不是下一个大辽,不会再次出现南北对峙的局面。
使者将王伦的话带回去后,完颜吴乞买气得头脑眩晕,因为王伦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女真,偏僻蛮夷也,不服教化,今朕自提王师,复汉唐之威仪!诉汝国主,宜卸甲早降,否则天兵一至,雷霆震怒,汝蛮夷之辈,必无噍类矣!”
王伦的话不是威胁,而是讲述了事实,汉军自北伐以来,所筑京观,多选用女真、渤海士兵的首级,少量的契丹和人数更多的汉人士兵,在被俘虏、确认了身份后,汉军很少再搞屠杀。
肯跟着金国对抗大汉,金国境内也是有不少顽固的北方汉人,并不认同中原王朝的,所以朝廷对金兵首级的赏格并无变化,毕竟渤海、契丹、汉人入了金军,那也算是金兵。
王伦也是发了狠,你金国不是通过猛安谋克制度,大量收编渤海、契丹人等,变为女真,号称女真人口四十万么?
哪怕你金国全民皆兵,四十万女真全部上战场,拿出两千万贯彻底消灭金国,让女真这个族名彻底消失,这笔买卖也实在太划得来了!
要知道随着北方战事的情况通过《民报》不断传遍天下,黔中行省甚至有土司主动上书朝廷,希望朝廷调动本部兵马,想要挣一笔人头赏赐。
不声不响的福建行省习惯于闷头做事,两年多的时间里,已经有八千余次的船队北上蓬莱府了。
要知道洪武四年朝廷完成了一次初步的人口统计,相比赵佶在位宣和年间的最后一次人口普查,大汉户数达到了两千六百八十二万户,承担税役的成年男丁超过五千九百万,加上老年、幼童、妇女,人口已经过亿了。
按照最严格的十户抽一丁的比例,理论上大汉可以挑选组建超过二百五十万的军队,而实际上朝廷的总兵力,包括民兵、巡警等,也只在五十万左右。
所以你金国拿什么跟我大汉对拼?
王伦故意让使者转告这番话,不是飘了,而是想要激怒完颜吴乞买,在大定府方向发起一次大战。
他在这里拖住金国的主力军队,让孙安配合岳飞在辽东不断突进,不给完颜吴乞买任何向辽东增兵的机会。
为了吸引火力,王伦从决定亲征之后就在不断调动各地兵马,河东方向王禀与雷横被抽调,从大同府向上谷府方向赶来,钮文忠与张清从朔州楼烦府赶来。
这样一来,留守的广惠与周通就要负责河东北面三个府的防务,只有隔了一条黄河的延安府鲁智深部能够就近支援。
河东防御空虚,王伦也学着唐太宗,告诫漠南诸部,我大汉要倾全力攻打金国了,你们若是想要闹事造反,那就等着吧!
这个消息一传到漠南,诸部头领们吓坏了,第一时间或亲领本部牧民、或派儿子领兵前来,用实际行动站在了大汉的这一边。
与王伦派出的使者会面后,萧石剌也变换旗帜,接受了朝廷饶乐都督府都督一职,变成了大汉册封承认的将军。
完颜吴乞买知道,这一场大仗不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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