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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问出最想知道的事：&ldo;罗什他……现在如何了？&rdo;

&ldo;你是回来救他么？&rdo;他微微叹气，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ldo;只是，也许来不及了……&rdo;

我心一凉，地怎么在转，被他一把扶住。巍颤颤地抓他的袖子：&ldo;他……他已经破戒了？&rdo;

&ldo;你怎知吕光逼他破戒？&rdo;旋即又苦笑一下，&ldo;对了，你是仙女，未卜先知。&rdo;

&ldo;他，他跟阿素耶末帝……&rdo;

&ldo;还没有。&rdo;他扶着我坐下，&ldo;不过也快了罢。已经三天了……&rdo;

我再抓他的袖子，他拍拍我的背，给我一个莫要着急的眼神。&ldo;吕光早就听说了哥哥的大名，却不相信他虔诚奉法，定要污他的德行。吕光跟他的部将打赌，若哥哥三日内破戒，前王的几百名妃子就尽数归他。不然，就分给每个有品级的将领。&rdo;

这，这，我呆住，史书上从来没有这样的记载。原来吕光逼他破戒，是为了这样一个拿女人当物品的赌局。享有盛名近三十年的罗什，却无法反抗这样的亵渎。

&ldo;他已经抗拒了两日，仍坚持不破。只是今日是三日之约的最后一日，听说吕光命人将两人衣服剥去。刚刚从宫里回来，打听了一下，他还在抵死不从。我从来没有对哥哥如此敬佩过，这样的逼迫，仍能坚守心志，也只有他能做到了。只是……&rdo;

他犹豫着，叹口气：&ldo;他再不从，吕光会命人灌酒。吕光势在必定，今夜他若还不肯，让吕光输了这场赌的话，只怕……会受到更残忍的对待。&rdo;

我一下子站起，拉住他的手：&ldo;弗沙提婆，救他……&rdo;

&ldo;艾晴，相信我，三天来，我已经想尽办法救他了。我自己求过吕光，我让王去求他，我想过用钱，用女人，我贿赂他儿子和部将，都没有用。如果是早几年，我肯定冲杀进去把他劫出来，逃到其他国家。&rdo;他痛苦地摇头，看向庭院，&ldo;可是，如今我不得不考虑妻儿啊。&rdo;

&ldo;那就帮我，我要见吕光。&rdo;

&ldo;没用的，吕光刚愎自用，已经有多少人劝过，只能更加激怒他。何况你人微言轻，他是绝对不会听你的。&rdo;

&ldo;那‐‐&rdo;我深吸一口气，&ldo;把我跟阿素耶末帝对换呢？&rdo;

他将我额上的碎发拂开：&ldo;艾晴，可能，这是唯一救他的办法了。&rdo;

我和弗沙提婆走出客堂，他的妻子正从厨房出来，看到我们急匆匆向外走，对着丈夫轻喊：&ldo;相公，已是晚膳时辰，何不吃过饭再走？何况，艾晴姑娘也得换身衣服。&rdo;

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死人坑中爬出，衣服上沾着发黑的血迹，还有臭气，这样去见吕光的确不合适。被她引到房间，早已备好的衣物就放在床头。将里面穿的防辐衣脱下，换了她准备的衣服。她选的仍是汉服，色彩淡雅，但很舒服。比起我的大大咧咧，她的细心玲珑，让人赞叹。

不想再为吃饭多耗时间，催着弗沙提婆赶紧走。他跟妻子道了别，带着我直奔王宫。吕光自从攻入王城，就一直住在王宫里，与名义上的龟兹王白震各居一半。

为了见吕光，颇费了一些时间，幸好弗沙提婆是白震的亲信，不会有人阻拦。在等待吕光宣布接见时，弗沙提婆问了他在宫里的眼线，得知罗什已经被灌了酒，但仍在坚持。

弗沙提婆神色凝重地对我说：&ldo;艾晴，一会见到吕光时不要说话。吕光脾气暴戾不能容人，只能顺其意思，有意见相左者都会被他除去。&rdo;他深深叹口气，&ldo;大哥遇到此人，真是命中的劫难啊。&rdo;

杀段业而立的北凉国主沮渠蒙逊就曾经说过吕光&ldo;荒耄信谗&rdo;。他听了侄子说&ldo;河西之人只知杜进不知吕光&rdo;，就杀了功劳甚大的杜进。他在继承人问题上做出的荒唐决定，让后凉在他死后不过短短两年就换了三个国主，亡了国。所以，本来仍抱一线奢望，想着如何让吕光放弃，被弗沙提婆一番话灭了幻想。要让他放弃羞辱罗什，恐怕只会陪上我的性命。对不信佛的吕光而言，放弃不光是输了美女，更重要的是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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