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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第1页）

她猛地抬头，惊讶地问：&ldo;我的爱情？&rdo;

&ldo;嗯。&rdo;我抬眉微笑，&ldo;我和小聂认识多年，他真的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他三十岁还没谈恋爱，也是上天安排好的，让他一心等着某个能让他开怀的女孩来到他身边。&rdo;

皑皑白皙的脸突然红了，嗫嚅着：&ldo;那个呆子……&rdo;

&ldo;皑皑，我从来都没后悔过。爱情来的时候，我不惧怕，而是勇敢面对。你呢？&rdo;我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屋外晚霞余光下，小什正跟小聂堆雪人，红黄相间的棉袄在雪地里异常活泼鲜艳。

我笑着看小小的人儿咯咯笑着跑，小聂作势在他身后追，感叹一声：&ldo;无论平淡如ju的悠然恋情，还是生死交付的绚烂激情，爱情本身是怎样的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谁是那个与你相依一世的人。不要到错过再后悔……&rdo;

&ldo;艾老师！&rdo;皑皑噌一下站起，胸口有些起伏，肯定地点头，&ldo;我明白了……&rdo;

皑皑一溜烟跑了出去，我目视她的背影迅速转弯消失，笑着摇头。这孩子，真是性急……

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跑到雪地里，一把拉住小聂，亟亟地说着什么。小聂满脸诧异，赶紧将大衣脱下披到只穿毛衣的皑皑身上。我取过皑皑的外套，笑着走出了门。得让那个冒失鬼赶紧穿上外套，然后把一旁的小电灯泡带走。

82长安的辉煌：最后的机会

我坐在小什床前，给他念白话版《史记》。其他小孩在他这个年龄喜欢的《格林童话》、《一千零一夜》，他在三岁便全部自己看完了。不知是不是受了我的影响，他格外喜欢历史。《三国演义》也能自己慢慢看，虽然还是有不少字要查电子字典，有不少古文句式要我解释。不过到了晚上睡觉，他还是跟普通小孩一样，喜欢让我读书催眠。我一边念着，一边犯愁。他还没到上小学的年龄，不知到时学校会不会让他连续跳级。

有人敲门，是皑皑。她面色红红的，两眼晶亮地闪光，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她那么兴奋，一把拉过我，对着床上的小什喊：&ldo;白阿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妈妈讲，小什自己乖乖睡觉，把你妈妈借走啦。&rdo;

没容我多待片刻，就急匆匆拉着我走向实验大楼，一边用她常用的快语速说：&ldo;艾老师，征远正在实验室里等我们。我们得赶紧去，趁晚上没人好办事。&rdo;

脚步在雪地里踏出吱吱声，我笑着打趣她：&ldo;什么时候改了称呼啦？&rdo;

她脚步一顿，脸在路灯下转红，这次是真的害羞了：&ldo;哎哟，艾老师，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坏了……&rdo;

实验室里果真只有小聂一人，还穿着上班时候的白大褂。看到皑皑来了，小聂安静的脸上突然飞过一道红晕。我正以过来人身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人互相躲闪的眼神，却被皑皑推到一堆机器面前。

她挥着手跳脚：&ldo;征远，赶紧给艾老师检查身体。&rdo;

我惊讶。小聂收敛起不自然的神态，严肃地告诉我：&ldo;艾晴，皑皑想把后天的穿越机会偷偷让给你。&rdo;

我一惊，心立刻狂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小聂和皑皑：&ldo;怎么给我？&rdo;

皑皑得意地对我一笑：&ldo;等我穿着防辐衣躺在穿越机上时，我会说自己尿急。然后您在厕所等我，我跟您对换衣服。我的体形身高都跟您很像，不会有人看出来的。&rdo;

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呆了许久，才问出一句：&ldo;他们……他们到时候会发现的！&rdo;

&ldo;那又怎样？&rdo;

皑皑满不在乎地拉着我的手，摇头晃脑：&ldo;等他们发现时，您已经走了，他们不可能再把您抓回来。我不是基地的职员，他们能拿我怎么办？征远是生化人才，离开这里，还怕他找不到工作吗？&rdo;

&ldo;可是，可是……&rdo;我脑子还是有些滞涩，看向皑皑活泼灵动的脸，&ldo;你要去的是玄武门之变时期的唐朝……&rdo;

改动任何数据都是非常复杂的事情，时空坐标不一，马上就会被人发现。

&ldo;这您就放心好了。&rdo;她哈哈笑起来，对小聂努努嘴，&ldo;征远会在时光机启动前一分钟偷偷修改数据的。您不是一直想去见在长安的鸠摩罗什大师吗？既然地址一样，只是修改一下年代，一分钟时间，不会引人注意。一分钟后，等其他人发现了，您已经走了。&rdo;

&ldo;皑皑，小聂……&rdo;

皑皑对我调皮地眨眼：&ldo;不过，艾老师，您为什么不去见更年轻一些的法师呢？在长安的他，已经五十三岁了，很难再有浪漫了吧？&rdo;

我摇头笑笑：&ldo;你们年轻女孩，满脑子就是浪漫。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宁愿选择在他老年时能陪伴他一段时间。何况从现实角度来说，去长安，小聂只需修改时间数据，比同时修改时间地点更为隐蔽。既然要去，我一定要成功，否则，下一次机会不知何时了……&rdo;

皑皑扶着我躺上机器，轻快地说：&ldo;您先别以为肯定能成功。征远得给您检查身体，看您是否吃得消再穿越一次。&rdo;

我惴惴地躺着，心中五味翻腾。这会是我的机会吗？全身检查后，我和皑皑都期待地望着小聂，却见他仍是神情严肃地看着电脑里的数据。

&ldo;到底怎么样？&rdo;皑皑性急地又开始摇晃小聂的手臂。

小聂终于抬头看我，神情却是比刚才更严肃，低沉着声音说：&ldo;艾晴，你要去可以。但是后果严重，你一定要考虑清楚。&rdo;

我点头，紧张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ldo;你现在是靠药物维持正常的白细胞值。但是，你过去了就不能带药。吃受过辐she的药物，比不吃药的副作用还大。而一旦停药的话，骨髓会制造出更多的不成熟白细胞。如果到了最高正常值十倍以上，等你回来，就连吃药都无法降下去了。只能靠化疗，然后等待可以匹配的骨髓。&rdo;

皑皑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我轻拍她的手，转头对着小聂：&ldo;我不懂医学，我只想知道，停药后，我的身体离临界点，最多能撑多长时间？&rdo;

&ldo;加上你来回所受的辐she，半年一到就必须回来。&rdo;

一块石头终于落下，我欣慰地点头：&ldo;有半年吗？太好了，我去。&rdo;

小聂脸上飘过不忍，叹口气说：&ldo;艾晴，你要知道，就算你半年内回来，你的身体也已经受了更大损伤，很难再弥补。也就是说，你要用减少十年甚至更长的寿命来换这半年！&rdo;

皑皑惊呼一声，眼泪立刻涌出，拉着我的手哽咽着：&ldo;艾老师，难怪他们不准你去。我还以为我做了件好事，没想到……&rdo;

&ldo;皑皑，不用为我担心。&rdo;我笑着打断她，将他们的手拉在一起，&ldo;皑皑、小聂，谢谢你们。无论如何这次机会我不会放弃。我得先回去，有太多东西要准备了。只有明天一天，我得抓紧时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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