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是服务员的事。她不听。临走时,我叫吴优先出去一下,我用随身携带的小剪刀把床单上那块用有血的地方剪了下来。我不想让她的血留在这种鬼地方,也不想让别人看到。
回到寝室,大伙都起来了。他们对我神秘地笑。我没理他们,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出烟来,猛吸几口。小胖走上前来,刚想说话,我拿一根烟塞进他的嘴里,帮他点上。他没说什么走了。我给每个人都发了一支,赓续平时不抽烟,说是喜烟,也吹起来了。他们走到狗熊那边,拍了拍狗熊的肩膀,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狗熊没说话,低着头,闷闷地吸完那支烟。他们没有问我和吴优的第一次,他们知道依我的性格,这种事是不会和别人,哪怕是再好的朋友分享的。
大约过了一星期,我和吴优搬出去住了。临行时,他们抢着帮我们拿行李,让我大为感动。到底是哥们,没白交!到了住处,他们要回去了,我让吴优呆在屋面,我去送送他们。我给大伙一人打了一支烟,一伙大男人蹲在墙角下吸烟。
“你幸福了,总算熬出头了,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什么时候把我也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小胖说。
“有机会会的”我应付了一句。
“有时间常回寝室看看,大伙欢迎你,寝室的门永远向你敞开着。”赓续说。
“会的。”
“查房的事你不用担心,有我们帮你顶着,出不了问题。”师长说。
“谢谢,真的好感动!”
狗熊一句话也没说。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我帮不了她,只能看着他郁闷。我们蹲着吸了一会儿烟,就分别了,他们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我保重。情深意切啊!就好像我要出远门似的。之后,我和他们在食堂、教室、校园内的其他地方碰见过,但是感觉和以前有点不同,不如以前那般亲热,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想到这里,我有点伤感。我不想失去他们,我多想永永远远像从前一样亲热,推心置腹,说话不用顾忌什么,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见了面只说一些无痛痒的话,好像大伙刚认识不久似的。
其实和吴优的第一次,让我感到有点意外。如果说要和她上床,根本不用等到她生日那天。以前有好多次机会,都是我自己放弃了,像阿春和烧饼那样的情景我不止遇到过一次。每次在关键时刻,我打住了,我拉着吴优回学校,既便下一场是她最爱看的电影。当然,这样说并不是我不想和她在一起,也不是没有这种欲望。相反,有好几次我都有生理反应,有几次被她发现了。她很善解人意,每当那种时候她总会岔开话题,以此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在这一点,我很感激她,没有让我感到尴尬。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会对公交车上的乘客或者路上的行为产生性幻想,而对吴优却没动过这种念头。我说过吴优很漂亮,身材也挺好,可以吸引很大一部分正常的成年男子。是我把她想像得太圣洁,以至于不敢想,怕坫污了她?不是,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只是觉得她很善良很纯洁,与圣洁有很大的差距。是我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不可能。是自己不够爱她?我不知道,我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问了也不知如何回答。
和吴优在一起的时很平淡,偶尔有一些小快乐,多半是吴优挑起的。看到她快乐,我也感到一丝欣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变得不爱开玩笑了,以前的幽默灵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连打情骂俏的心情都没了,有一些时候也是陪着她玩。我整天在过日子,一天一天地挨,机械地生活。有时很充实,天天看书,感觉自己学到了一点知识。有时候很寂寞,寂寞得想自杀,想放血。我经常失眠,而且失眠的频率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削瘦,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快垮了。我想我是活不过30岁了。不过为了吴优,我每天得装着很开心,自己不开心也得把她哄开心。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一些,才不会内疚。
有时候,我觉得累了。我很想吸烟,大多数时候都和吴优在一起,很难找到抽烟的机会,慢慢就可以遏制自己了,可是烟瘾照犯不误。我很想改变这样的生活,我觉得这样生活很没劲,整天三点一线,只不过把以寝室的那个点变成现在我和吴优租住的小屋。我想出去长途旅行,把自己扔在火车上,随它带我去哪儿。我想去远方,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座让我呼吸困难的城市。生活怎么能这样子?怎么能这样?我无数次叩问自己的心灵,可是终究没找到答案。
星期天早上,我和吴优还在睡觉。突然,吴优手机响了。我有个好习惯,睡觉一定把手机关了,主要是怕别人破坏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睡眠。吴优则不同,除了充电以外,随时开着。吴优接了,是师长打来的,找我的。他在电话那头说了半天,文字单个组不成语句。我叫他别激动,慢慢说,这才听清楚了,狗熊被打了,正躺在医院里抢救。我从床上跳起来,匆匆穿好衣服。吴优也跟着起来。我想走,她把我拉住,要我漱口洗脸。我应付了一下,草草了事。她动作也够快,没几分钟就搞定。她和我一起去。
我们飞速跳到楼下,打了车直奔医院。这是本学期第二次打车。和吴优在一起,两个人开销比较大,我能省则省,我觉得自己有点抠,特像以前的老知识分子。当然,有时候吴优也会接济一下,但大部分费用我包了。坐在车里,我才开始想这件事。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蒙了,第一反应是狗熊不会有事吧?从起床穿衣服到上厕所,再到后来的洗漱,都是习惯性的动作,没经过大脑思维。谁会打狗熊?还下手这么狠?狗熊得罪过什么人?我不知道。思维一片混乱,我的手心开始出汗。吴优安慰我说他会没事的。
到了医院,我向狗熊的病房冲去,在过道上撞在一个护士身上,连声道歉说对不起。人家都说没关系了,我还说了句对不起。大伙已经到了,除阿春之外。我看到狗熊头上缠了N条纱布,鼻子上戴了个氧气呼吸罩,手臂上正在输液。万姿坐在床边上流眼泪。我向师长询问病情。师长说已经度过危险期,基本上不会出现大问题,狗熊左边肋骨断了一根,靠边心脏,差点插进心脏里去了,要那样的话,狗熊就彻底地离开我们了。
阿春和烧饼也来了。我们让她们两个女生在里面陪万姿,出去走了走。在医院的一棵树上,大伙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昨天晚上告诉我?我问。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师长说。
“谁干的?”我问。
“万姿说昨天晚上十一点钟,在路上碰见熊文强一伙人从酒吧出来,熊文强叫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把狗熊给揍了一顿,万姿拦也拦不住。”
“她怎么不报警?”赓续问
“万姿一心想拖住他们,保护狗熊,哪来的心思去报警?“师长说
“现在该怎么办?”小胖说
“扁他,还礼。要不然,他不知道我们的厉害。”阿春捏着拳头说。
“妈的,围观的群众也没一个报警的。”小胖说。
“谁吃饱撑的会管这事?”阿春说
“别轻举妄动,这事得从长计议。”师长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等狗熊好了,听听他的意思,到那个时候,再干也不迟。”赓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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