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峰听到后,开口:“人家学习好,你怎么不学人家好好学习?看人家有什么你就要,人家还有别墅呢,老子再去给你整个别墅住?”这个时候父女俩还没有矛盾,韵春只是害怕吕峰,却没有断绝的想法。小孩子哪里知道断绝关系啊,只知道躲避,躲着吕峰,不和吕峰有过多的接触。且那个时候韵月琴还在,韵春完全没想过韵月琴不在了的日子,她想不管吕峰怎么样,她妈妈韵月琴还在,那这就还是个家。韵春小声嘟囔:“我跟我妈要,又没跟你要。”吕峰横眉竖眼:“什么你妈我妈的?我是你爸,又不是外人。”韵月琴啧了一声。吕峰不说话了。可是沉默了会儿,又想怕韵月琴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就她那学习成绩,还想要自行车……”赶在吕峰说下一句话前,韵月琴便拉着韵春进了她的小房间。将韵春身后的书包摘下,扶着韵春的肩头,慢慢蹲下与韵春平视,说:“小韵,不能看别人有什么你就要,你要想你真的需要这个东西吗?”韵春被吕峰数落,心里正没底,听见韵春的话,只能低头不语。她怕韵月琴说出跟吕峰一样的话,怕韵月琴也数落她。犯错了似的,两只手抓着衣角,揉搓着。韵月琴注意到了这点,她叹了叹气,摸着韵春的脑袋,放柔语气:“如果妈妈给你买了自行车,你是只新鲜几天,无论学会学不会,骑几天就不学了,还是会一直骑它呢?”韵春小声:“当然是一直骑…”韵月琴:“学不会的话,会一直学吗?不会放弃?”韵春点头:“嗯。”韵月琴站起身:“妈妈知道了。我先去做饭,你先写作业好吧?”韵月琴没说买还是不买,但韵春不敢再问,她一向听韵月琴的话,也从不会哭着闹着要东西,性子乖到只能闷闷点头:“好。”后来几天谁都没提自行车的事情。韵春知道自己家不富裕,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可小时候的她虽然知道这个理,却还是会在心中赌气。那几次上学放学,她脚步迈得特别大、走得特别快,似乎这样就能赶上骑车的速度。可是当又一次看到路青雪骑着车从她身边路过时,韵春知道…就算她迈得步子再大、走得再用力,也追不上两个轮子。除非那车轱辘停止转动,车头微微偏一下不再走直线,车轴不再运转发出吱吱声响,车上的人没再和同学说话…否则骑车的人不会看到她,她的目光也不会那么容易撵上路青雪的背影。人潮涌动的水泥小路,路青雪将车停在了一边,双手握着车把,转头望向身后。即便路上挤满了人,路青雪还是一眼看见了韵春。小家伙一脸倔强,唯独那双眸亮晶晶的,路青雪骑车路过,不小心瞥到后下意识掐了刹车。转头后看到两颗黑沉油亮的眸,路青雪笑着道:“过来,姐姐载你。”小路上声音嘈杂,可韵春还是听清了路青雪的话。可能是因为路青雪是看着她说的,而那时她的眼里也全都是路青雪。人潮汹涌中,互相注目的两个人,心是连在一起的。只要目光坚定,哪怕声音再小,看唇动就能听到对方所说的话。韵春抓着书包带,顺着流动的人群走到路青雪车边,仰头看着车上的人,不确定地问:“真的可以载我吗?”路青雪梳着马尾辫,留着稍薄的刘海,听到韵春的问话,她扬唇笑了:“只要你不怕我把你拐走,大胆上车。”韵春听到反驳:“你才不会拐我,不然我告诉你妈。”小学生最会这样威胁人了,在学校说告老师,在外面说告诉你妈。而路青雪的这个年纪,还会怕这种话吗?只觉得从韵春嘴里说出来好玩。路青雪被逗笑,她哈哈了两声,没受一点威胁地问道:“我要真拐你呢?”韵春:“那你就养我呗。”路青雪听着弯眸,没再说拐不拐的话,而是看了眼后座问:“自己能上车吗?用不用姐姐抱你?”韵春犹豫了。她犹豫的不是能不能上车,而是犹豫要不要被路青雪载。毕竟上次和路青雪说话,还是她被狗追,窝在路青雪怀里哭。小时候不会觉得这种事丢人,只会想她和路青雪不是那么熟,让路青雪载她会不好意思。但是啊,小时候的这份不好意思,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欢腾。她只是犹豫了两秒,便说:“能!”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她就想体验一下自行车的速度。虽然韵春回答的毫不犹豫,但第一次上自行车,韵春动作难免笨拙,她本能抓住了路青雪腰间的衣服,借着力,一鼓作气上了后座。上了车韵春便打算收回手,可路青雪说:“要抓紧我呀,不然掉下去摔得屁|股很痛的。”听这话,韵春手没撒开,攥得紧紧的。路青雪低头看了眼腰间多出来的两个小馒头,眸弯了弯,轻声:“坐好哦,我开始骑了。”韵春:“…我坐好了。”韵春还记得,她坐在后座,面前是路青雪的背影。很近的一个背影,占满了她的眼睛。如果一直正视着前方,那她的眼里就全都是路青雪校服的样子。校服她看腻了,又稍稍抬头,盯着路青雪的后脑勺看。她看到了路青雪的马尾辫,辫尾晃来晃去,如同逗猫棒,那时韵春不知道什么是逗猫棒,只知道看着看着,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抓一下路青雪的辫尾。可那是不礼貌的。可韵春还是伸出了手。那个瞬间,贪念是不可控的。不过手伸到半路改了方向,抓了抓脸后,韵春又重新抓住了路青雪的衣服。只因在她松开手的那个瞬间路青雪就感觉到了,对她说:“小孩,要抓紧我。”那一刻韵春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窘迫感,她重新抓住路青雪衣服后,不敢再抬头去看那晃晃悠悠的辫子,只敢缩在路青雪的身后,偏头看向路边。从学校回家的这条路她走过无数遍,还是第一次体会坐在车上的感觉。很不一样。连云都不一样。那天的夕阳很好看,是粉红色的。不止染粉了远处山尖的半边天,就连路过的田地上空,都漂浮着大片粉红,下方绿油油的庄稼,都像是被彩色笔涂上了层粉色。风吹过,绿色叶子抖动,抖下了一片粉。韵春还知晓,天上的那些云很甜。因为她尝过。不敢再去看路青雪的辫子后,她的注意分散了许多,感受到了擦边而过的风。童真作祟,韵春微微张开了嘴,吃着风。风中是甜甜的清香,韵春吃到第一口时就明了——那是风把高空中桃色的云朵吹入了她嘴里。只不过后来稍稍长大了,已经能自己骑车上下学的韵春,在同样的粉红天空下,徐徐的风吹来,她学着那时的样子微微张开了嘴。却…什么味道都没尝到。她迟钝地反应过来,原来那天吃到的甜不是粉云,而是路青雪。是路青雪身上的甜。路青雪是甜的。线注复“……”为什么会把这天的事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被路青雪送回了家,她跑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鼓起勇气开口跟韵月琴说:“妈妈…我还是想要自行车…”她也想在路上能快一点。那种感觉就好像耸起肩头用力踩一下脚蹬,轮子向前跑几圈后,她就能立刻长大了。韵月琴听到后没有说什么,而是取下她的书包放到一旁,一边问她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一边将她带到了院子里。韵春说是路青雪送她回来的,还重点说路青雪是骑车送她回来的,说骑车有多快。本来还想再跟韵月琴提一嘴自行车的事情,扭头间,却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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