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青阳差点喷笑。 也太损了,拜拜就是瞪下眼睛,说人甲亢可还行? 索尼也颤颤巍巍地飘了出来,敦促鳌拜:“唉,哎……挡着老夫出门了,拜拜。” 一大群叼着香的阴兵也涌了出来,热情裹挟着他们的将领和军师飘向远方。 青阳忍着笑说:“未来你要是继承拜拜,希望你能对他好一点……” 正在取号的病人顿时惊悚地看了青阳一眼。 虽然刚刚青恣道长也对着空气说话了,但提到“瘿病”,喊得又是什么“敖儿”,显然是在和病鬼说话。可青阳道长没头没脑突然提什么“继承拜拜”,又说“她”,这拜拜难道是个人吗?不,不,应该是我污者见污。 好在后面青阳没再和胤礽插科打诨,这一天也就在接香客、看病人中顺利地度过,直到晚上,所有的阴鬼一窝蜂地回观。 “太……青恣道长能习惯吗?”纳兰容若忧郁地靠在廊檐下,试图和胤礽产生共鸣,“每天的清晨和傍晚,是观里最嘈杂的时候。” 还没等胤礽回答,陈圆圆已经一个猛回头——是真的猛回头,猫头鹰一样头猛地转了一百八十度的那种:“你说什么?!拜拜——”陈圆圆已经开始殷勤呼唤她时分时合的战友了,“容儿他嫌弃我们!说我们每天嘴叭儿叭儿的,吵——” “……”纳兰容若一阵眩晕,方才他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没有这么有针对性。 鳌拜立马就气势汹汹地来了,俨然一副观霸的模样,然而一看胤礽:“——对啊,我们是很吵,想必太子不会习惯的吧!其实没什么,当初纳兰容若在观门住了五天不到,就说想搬走了。” 胤礽眼神温柔如水:“怎么会呢,怎么会嫌吵。留在这里就能继承敖儿,我怎么会走呢?” 鳌拜:“……” 另一头,沈万三也正堵着青阳:“小东家!我觉得酒楼这一亩三分地已经不够我施展的了,要么你再出几个新点子,要么我想和从前一样!带鬼走茶马古道。” 沈万三生前便是鼎鼎有名的浙商,虽因家财万贯被朱元璋所觊觎,将他发配充军云南,他仍旧凭借过往的人脉和自己的能力,在茶马古道东山再起。 罗睺正在后院里手把手地教青阳用枪,被沈万三打乱,满脸不爽。但人家沈老爷子就很有分寸,说的是正事,而且站得非常之远,罗睺都没有撒气的理由。 青阳一愣:“茶马古道?” 在师父扔给他的书籍里,他看过这方面的内容,依稀记得这是一条沟通了内陆与边疆的商路。这条商路多半用于交易茶叶、马匹,故而被命名为茶马古道。 沈万三点头:“我特地找九阿哥了解了一下,如今这茶马古道的治边管辖,没有以前那么严,也有不少私茶商人走。” 青阳其实想说,钱够用了,但对上沈万三“我想赚钱!!!”的目光:“……行,行吧。” “那小东家还有没有什么新点子呢?”沈万三紧跟着问。 “???”青阳还没开口,罗睺就已经抢在前面不耐烦了,“刚刚不还说,要么给点子,要么走古道。都应允你走古道了,还要什么点子?” “银子啊!”沈万三饱含感情地说,“是怎么也赚不够的。有机会多赚,为什么不多赚一点呢?” 青阳黑线,其实酒楼开到现在这个规模,青阳感觉已经足够供养道观了,但既然与沈老爷子签了鬼契,沈老爷子尽心尽力,他自然也不能敷衍、忽略沈老爷子的心情:“我想想。” 之前春盛酒楼大搞赛博朋克体验,没有引来麻烦全因鬼迷心窍。客人们只以为自己套上的是从番邦回来的老板研制出的特殊衣物,在光影的变幻下会呈现出神奇的样子,那些会发亮的管子也是如此,就和西洋传来的万花镜、玻璃一样。 这次青阳想搞更简单一点的,不需要打遮掩的:“那就……密室逃脱吧。” 刚好阴兵队伍里有不少能工巧匠,甚至还有生前负责给皇室做陵墓的,也算是人尽其才…… 离开青福观,康熙的怒气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褪去。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康熙有些疲惫地冷静回忆之前在青福观的种种,越是记忆清晰,越是无法安睡。 他还记得自己说要带走保成时,保成脸上的那种抗拒,也回想起老祖宗当时劝他时所说的话—— “我与福临早算过太子之命,若不是看到日后你如何蹉跎太子,今日为何阻拦你带他离去?倘若你还有一点父子之情,留下保成吧,放他一条活路。” 什么叫“蹉跎”?什么叫“放他一条活路”?康熙想反驳,想说是福临心不正,胡说八道,自己出家,还要带歪孙子。但记起福临当初在黄河岸边的地藏菩萨慈悲法相,他心里的底气一下就空了。 这一路,康熙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偶尔睡着,便会梦到零星的片段,有时是保成小时候的样子,有时候是太子忤逆顶嘴的样子,但更多的,是太子毅然离去的背影,或是颓然靠在床上,面容苍老憔悴,郁郁寡欢,行将就木的样子。 康熙一下惊醒了。 是,是因为福临的话吗?突然做起这样的梦。保成年方二十八,又如何会那样鬓发霜白,面容苍老,浑身都透着一股死气? 这惶恐一直跟着康熙,让他心神不宁,以至于半路生了点小病,暂且安营扎寨。 “圣上,五阿哥派人送来了西瓜。”太监候在康熙的营帐旁,身后跟着足足四个侍卫,一起抬着一个足有半个太监大的西瓜,“说是千里迢迢送来的,此瓜难得一见,五阿哥担心未曾给圣上品鉴到,瓜就不新鲜了,特地遣人送来。” 大约是因为康熙的炫瓜行为,朝廷内外不知何时兴起了一股“孝子买瓜”的新风气。侍卫们抱进来的这瓜,体型之庞大,康熙平生见所未见,可见确实是五阿哥胤祺特地费心——或者说,是遣人费心寻来的。 康熙没什么神色地隔着营帐,看了这瓜硕大的剪影一眼,想到的不是五阿哥,却是保成在青福观中,蹲下身替他套袜穿鞋的样子:“……搬进来。” “是。”太监连忙指挥侍卫们将瓜抬进营帐,再把他们打发出去。 回过身来,太监半晌没听见皇上说话,心里惴惴,正有些发慌,突然听康熙听不出情绪地问:“你说,让胤祺给朕穿袜套鞋,他愿意么?” 太监迷茫了一下,心想有我们这些下人服侍着,好好的圣上要五阿哥给他穿什么鞋?这,这有点不太合适吧,让阿哥做下人的事儿?此前,从无先例啊? 不过,圣上要是真要求了,五阿哥肯定会做的吧,至于心里乐不乐意…… 太监冒着汗:“五阿哥纯孝之心,自然是愿意的。” 康熙不说话,却是已经将太监的话忽略过去了。 越是回到宫人的拥簇中,越是受到众人的殷切讨好,他越是惦念保成那一蹲身。仿佛那一刻他们就是一对平凡父子,没有什么皇位,没有什么尔虞我诈。 他甚至有一刻的心软,想这或许也不错,那青福观也能算是他心中秘密的一片净土…… 然后太子的话猛地从他脑海中蹦出来:“是好事啊……到时候我们四世同观!” 才有所触动的康熙:“……” 神他妈的四世同观!谁要和鳌拜四世同观啊!可恶妖道,拐他太子,藏匿罪臣,包藏祸心!! ………… 康熙的病没什么大问题,这次随行的太医总算没掉链子,回程的仪仗只歇息了一晚, 康熙回宫,首先是问询政务。 “……你说什么?”康熙瞪着面前的户部尚书,怀疑这家伙驴他,“河北这些个老滑头,这几日主动将拖欠的田税都交齐了?” 各类财政事务中,税收是最让康熙头疼的。如何减轻农民负担,减少暴乱、起义发生的可能;从真正掌握田地的地主手中榨出钱来,充盈空虚的国库,一直是康熙试图解决的问题。 河北大部分的地主,要么是满族贵胄,要么是地方官员,沆瀣一气,总能想出各种诡计偷税欠税,可又抓不到切实的证据。这些老滑头,康熙早就盯上了,这次在热河行宫停留许久,便是想抓他们的其他把柄,本打算即便伤筋动骨,也要将河北上下大换血一次,没想到他俩儿子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税要齐了? ……怎么要齐的? 康熙不禁将目光投向殿下老实站着的两个儿子:“胤禛,你说说?” 胤禛觉得很平淡,没什么好说的,但康熙既然点名问了:“回皇阿玛的话,其实没什么。最开始,儿臣提点、劝说,见没有效果,便每日邀请这些人入宫,耐心教诲,不知不觉,这税就收齐了。” 所以说,劝人善良这种事,只要坚持,就一定会有回报。如果没有,那一定是付出得还不够多。 “……?!”户部尚书露出“你在瞎说什么”的表情,一双眼睛都瞪大了。 是这么回事吗?你管那个叫耐心教诲? “……”一旁站着的胤禩也不禁抽了下嘴角。 他负责辅佐胤禛监国,这些天可是亲眼见证的:四哥每天都会“邀请”这些倒霉蛋,卯时入行宫,听他讲学劝善的经典古文。讲到午时,四哥去歇息了,诸位大人们却立马便要开始就当日讲学的内容写文章。午饭就是干馒头,边写边啃,一直写到亥时方能出宫。 每天五点就得准时到行宫,那就意味着四点、甚至三点,人就得起床准备出发了。等到被放出宫,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到家都快十二点、凌晨了,一天能睡几个小时? 头一天的时候,胤禩还想过,这是个好机会,四哥这么拉人仇恨,他上前安抚一下诸位大人,岂不是又拉拢了一波人脉?结果四哥午休啊,他就是搬把躺椅,睡在旁边,醒来了就让人把公务搬过来,完全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胤禩想拉拢人,也不敢当着四哥的面拉啊,万一四哥认为他心术不正,也让他跟着些大人们一块听讲、写感悟呢?? “教诲?”康熙满脸狐疑,老四这锯了嘴的葫芦,怎么这么能省略,这是教诲能解决的事吗,“苏爱卿,还是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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