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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高祖望着湖面，叹了一口气，几个人想来想去，也找不出话头来安慰高祖，该说的似乎都已说过了。

&ldo;皇上，天不早了，用点早膳吧。&rdo;裴寂见岸边凉亭上已摆上了饭，忙转脸对高祖说。

&ldo;行，饭桌上边吃边说，征询他们的意见，看怎么处理太子乱后宫之事。&rdo;高祖打定主意，手一扬道：&ldo;靠岸，众卿陪朕一起吃。&rdo;

画舫徐徐靠岸，裴寂等人搀着高祖上了凉亭。高祖坐下后，端起一杯米汤喝了一口，刚要说话，就见石桥那边过来几十个军人，领头一将领壮如铁塔，顶盔贯甲，手持长槊，汹汹而来。深宫禁地，寸兵不得擅入!莫非有人造反?高祖惊得手中的酒杯&ldo;叭&rdo;掉在地上。

&ldo;是尉迟敬德!&rdo;裴寂抓住高祖的袖子，想拉着高祖逃跑，但水亭仅一石桥连在岸上，石桥上乱兵端刀持枪，已无路可逃。&ldo;出大事了!&rdo;萧瑀说道，他心里经常想来想去的事今天被证实了，秦王真的举兵了。

&ldo;今日乱者谁邪?卿来此何为?&rdo;高祖抖抖精神，冲着已窜到近前的尉迟敬德厉声咤道。

尉迟敬德跪伏在地，回道：

&ldo;秦王以太子、齐王作乱，举兵诛之，恐惊动陛下，遣臣宿卫!&rdo;高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ldo;太子、齐王何在?&rdo;

&ldo;二贼已被秦王诛杀!&rdo;

&ldo;啊!&rdo;高祖惊呼一声，瘫倒在地。

&ldo;皇上!皇上……&rdo;萧瑀等人慌忙把高祖扶坐在椅子上。二个活生生的儿子顷刻间没有了，叫自己的兄弟杀了。高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浑身无力，歪坐在龙椅上老泪纵横。&ldo;秦王请陛下立降手敕，令内外军马归天策府处置!&rdo;尉迟敬德单腿跪地，手拉长槊，虎视眈眈地看着高祖。

高祖眼前阵阵发黑，惟有那只大槊闪着寒光，这寒光让高祖返过神来，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是啊，事情虽然来得太突然，但这一切的变故都是真实的，触手可及的。

&ldo;皇上若不立降手敕，乱兵杀进大内，恐有不测之祸!&rdo;尉迟敬德索性站起身来，厉声说道，手中的大槊捣得地上&ldo;咚咚&rdo;响。高祖望着缩在旁边的裴寂，神情凄怆地问：&ldo;不图今日乃见此事，当如之何?&rdo;

没等裴寂说话，心里早已打好谱的东宫旧部萧瑀抢先进谏道：

&ldo;李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秦王功高望重，识破其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秦王功盖宇宙，率士归心，陛下处以元良，委之国事，就没有别的乱子出了。&rdo;

见高祖还在发愣，陈叔达在旁边大声道：

&ldo;内外无限，父子不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今太子、齐王已死，只剩下秦王，陛下还在想什么?&rdo;高祖回过神来，再一次让裴寂拿主意：&ldo;卿意下如何?&rdo;

裴寂曾力主杀掉秦王的心腹刘文静，一向支持太子李建成，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秦王当皇储，但尉迟敬德的大槊就立在眼前，不说行也没有出路了，裴寂拱手道：&ldo;臣心一如二人所奏。&rdo;

高祖抽了抽鼻子说：&ldo;甚好，此亦我之夙愿。&rdo;

没等高祖示意，萧瑀早已从近侍那里要过纸笔，替高祖拟写了手诏，高祖沉痛地摇了摇头，手指点着近侍盖上随身玉玺。尉迟敬德一把拿过手诏，塞给身后的天策府司马宇文士及，说：&ldo;速去玄武门找秦王，我在这里宿卫皇上，请秦王殿下放心!&rdo;宇文士及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兵卒飞奔而去。高祖望着虎目圆睁的尉迟敬德，如坐针毡，传旨道：&ldo;起驾回太极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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