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杯小饮一口,艾尼瓦尔夺过酒杯,然后屁股一蹭挪过来递给他一块烤好的鹿肉。
&ldo;小没良心。&rdo;赵日新站起来笑艾尼瓦尔,艾尼瓦尔一口咬住他的手指,赵日新连忙叫着抽出手。
&ldo;艾尼瓦尔又口是心非。&rdo;周涵芝轻笑了一声,艾尼瓦尔念叨了几句白他一眼,气愤地扭头又去骚扰几个差役喝酒了。
&ldo;涵芝,你说的在北边增开榷场一事我想过了。&rdo;赵日新沉吟了半天,&ldo;嗯‐‐你拟的章程还有不妥,我也改了。不过,虽是新年景我还是要煞个风景,这不是小事,孙知州今年致仕,这事情说不准,新知州说不定不乐意。依我看咱们还是接着栽树治风沙罢。&rdo;
&ldo;也好,我只是有这个念头,先给你提一提。过两日我回去了就去找孙知州,和他商量商量。&rdo;
&ldo;哎,&rdo;赵日新懒懒喊了他一声,&ldo;涵芝,你今年头等的大事可不是这个,是讨娘子。孙知州的孙女,多好的姑娘。&rdo;
&ldo;如今的皇帝都没成亲,我急什么?&rdo;周涵芝笑笑,&ldo;我和她说过了,我不喜欢她的……没关系,孙知州告休之后打算着回莘州,她见不到我了。&rdo;
&ldo;你为何不往别处调职?&rdo;赵日新看着他,&ldo;王都常有你的信,你有牵挂就回去。我生在这里,胸无大志,自然不想去别处。你比我年轻,做什么都有想法,也有往别处调职的机会,为什么非要守在这个边角?&rdo;
&ldo;你干什么总问我这个,我说过,龙蟠幽薮,待时凤翔。&rdo;周涵芝又用这句搪塞赵日新,赵日新听完摇了摇头‐‐他看得出来,周涵芝根本没有往别处调的意向。
周涵芝只想好好守着江山的边角,也算是……替当今的帝王看着河山边陲。
他看着窗外的雪,遥闻几声犬吠,忽然推开屋门走了出去。院子里很安静,可以听见他走在雪地上的声音,他走到院门口,手抚上门栓,却没再听到墙外有动静。
可他和秦容顾,只隔了面前的门。秦容顾就安静地背着手站在门外,不叩门亦无其他动作。纵使照雨替他撑着伞,深竹月的披风上还是落了一层雪,他知道周涵芝就在面前的院子里。
周涵芝站了半刻,自己也不知为何,终究没有打开门,他收了手往屋里走。
&ldo;有人吗?&rdo;赵日新看他久久不进屋子走出来问他,周涵芝摇了摇头。
艾尔尼瓦跑了出来,&ldo;有没有人看一看就好了,你俩这样站着猜有什么意思?&rdo;他说着一把打开了门,院外是白茫茫的雪地,的确没有人。
雪地上隐隐有两个人的足迹,离门大概一丈远,想必只是站在门前没有走过来。
&ldo;没有人,&rdo;艾尔尼瓦道,&ldo;但是……&rdo;他眼尖,跑出去弯下腰从雪中抽出一张纸来,又颠颠跑回来道:&ldo;有一张纸,嗯……西望星辰,甚思什么……不认识那个字。还有一片奇怪的红叶子!&rdo;
甚思卿,卿的古字写出来是二人对坐而食之态,示意地位相当。周涵芝记得清清楚楚,陆克礼讲这个字时秦容顾恰好在弘文馆,听完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秦容顾从不称谁为卿。
&ldo;那是槭树的叶子……&rdo;周涵芝觉得心被谁紧紧攥了一把,不自觉眼泪已顺着眼角滑下来,他就算没瞥见纸上的字迹也已经猜到了来人。
五年不曾忘?的确不曾忘。
&ldo;秦容顾!&rdo;他跑了出去,可茫茫的雪地里空无一人。周涵芝忍不住擦掉了脸上的泪,顺着脚印寻过去,却在路上断了痕迹。
秦容顾早已走远,未曾回首,也没能听见周涵芝冒雪喊他。
那封信不是秦容顾留下的,只是照雨偷拿了,趁秦容顾转身偷偷埋在了雪里。
秦容顾看见周涵芝心就不会痛了,可他隔着门望天,却觉得自己和周涵芝之间如有天裂,忍不住又觉得难受。
忆帝卿
春暖的时候,北疆下了第一场雨。周涵芝处理完案头堆积的事务后往王都寄了信,是烧了一半的那张万字纹。
周涵芝想了很久,承孙知州好意决定领了王都的职位,没了事务便打点好了一切告假往王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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