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道:&ldo;一定是的。&rdo;
楚留香转目望着秋灵素,道:&ldo;这场决斗夫人可知情?&rdo;
秋灵素道:&ldo;我……唉,我是知道的。&rdo;
楚留香道:&ldo;天枫十四郎远在东瀛,为什么会专程来找任老帮主决斗?&rdo;
秋灵素道:&ldo;东瀛人崇尚武道,想来是要与中原高手切磋武学。&rdo;
楚留香道:&ldo;既然是切磋,为什么除了司徒长老之外,再没有旁观之人?&rdo;
秋灵素道:&ldo;或许是因为他们二人都不在意虚名,也不想引人注意。&rdo;
楚留香道:&ldo;或许?&rdo;
秋灵素道:&ldo;决斗的不是我,我自然不晓得实情如何。&rdo;
楚留香道:&ldo;夫人当真不晓得这场决斗的实情么?&rdo;
秋灵素道:&ldo;我应该知道么?&rdo;
楚留香的手又慢慢摸到了鼻梁上。他的眼中闪着星辰一般的光,声音虽不算大,但清楚而有力,像是一字字都敲打到人的心上。
&ldo;我认为,夫人是知道的。&rdo;他的语速不快也不慢,让人只能静静聆听,却无法插言打断,&ldo;只因夫人才是这场决斗的真正原因。&rdo;
不知为什么,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抑制住了呼吸,只有楚留香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
&ldo;夫人昔日行走江湖,虽然以毒闻名,但夫人的风姿想必更为人所倾倒,因此并不乏西门千、左又铮这样的裙下之臣。而夫人又是一位亲切友善之人,所以连大漠之王札木合、甚至东瀛天枫十四郎这样的域外之客,也都慕名而来,与夫人相交。&rdo;
这番话虽说得客气,但众人都能听出,这是直指秋灵素昔日风流无行。但秋灵素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个字也没有说。
&ldo;只不过夫人虽然潇洒,也终究是个女人,随着岁月的流逝,女人那平凡的理想渐渐占了上风。是以夫人终于决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rdo;
听到这里,南宫灵又忍不住插嘴道:&ldo;那……那就是我恩师任慈么?&rdo;
楚留香点了点头,继续道:&ldo;二十年前,任老帮主无论武功、身份、地位,在江湖中都堪称翘楚,除去少林寺天峰大师之外,罕有人可与之比肩。秋夫人乃是天下第一等的佳人,自然会选择天下第一等的英雄豪杰为配。&rdo;
南宫灵道:&ldo;但其他的人……札木合呢?左又铮呢?&rdo;
黑珍珠大声道:&ldo;别人我是不知道,但我爹爹年轻之时,也不止交往过一个女人,又怎么会在乎她?&rdo;
楚留香只得咳嗽一声道:&ldo;大漠之王,当然有自己的骄傲,而左又铮等人虽也是一派之主,却怎么比得上任老帮主的声名威势?所以秋夫人决定成婚后,便与这些人言明绝交,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有那天枫十四郎……&rdo;
南宫灵神色一动,道:&ldo;你是说,天枫十四郎跨海而来,指名与我恩师决斗,为的是……是秋夫人?&rdo;
楚留香叹道:&ldo;若非如此,这样一场涉及到中原与东瀛武道胜负的决斗,又为何会无人知情?任老帮主特意请司徒长老同行,只怕就是做中证人的。&rdo;
南宫灵道:&ldo;是以天枫十四郎败战而去后,秋夫人便真正安安稳稳地做起帮主夫人来了!&rdo;
他的口气渐渐变得犀利起来,似是因被秋灵素蒙在鼓里而愤懑不平。黑珍珠在旁听了,也发出一声冷笑。
楚留香却还是那么不温不火的神态,缓缓道:&ldo;但天枫十四郎始终不能对秋夫人忘情,直到二十年后,听闻她丈夫病重,便借机和她搭上了线。首先请秋夫人潜入神水宫,取得了天一神水,再写信邀左又铮、西门千等人前来……&rdo;
南宫灵道:&ldo;所以杀那四人的,就是天枫十四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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