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燕突然低低哼了一声,好像楚留香那只伸到她胸前的手弄疼了她似的,但她的脸却迅速升上了两朵红云,呢喃道:&ldo;你……你这是要怎么想……&rdo;
楚留香轻笑道:&ldo;你是怎么想的……我就怎么想……&rdo;
宫南燕的喘息越发急促起来,就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正等待着救援、或者是宰割。她听到楚留香的气息也变得粗重,而那条环住她的手臂也箍得更紧,就静静地合上了眼。
跟着,她的两边颈侧、肩窝、和胸前几乎同时一麻,整个身体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宫南燕睁开眼来,死死地盯住了仍然微笑着望着她的楚留香,嘶声道:&ldo;你、你干什么!&rdo;
楚留香搔了搔鼻梁,道:&ldo;你不是第一个拿我当蠢货的女人,所以也不必觉得太难受。&rdo;
宫南燕不可思议地又将眼睛张大了些,声音却变得小了下去。她喃喃道:&ldo;你早知道……&rdo;
楚留香笑道:&ldo;本来我也不能确定,但听你说了那句话,我就断定你在骗我了。&rdo;
宫南燕忍不住问道:&ldo;什么话?&rdo;
楚留香道:&ldo;你说你从未听过柳无眉这名字,是么?以神水宫的消息之灵通,又怎会不知道她是拥翠山庄的少夫人!&rdo;
宫南燕&ldo;啊&rdo;的一声,像是醒悟过来,想想又恨道:&ldo;那你还……还……你为何不……&rdo;
楚留香道:&ldo;你是怕我碰你呢,还是希望我碰你?&rdo;
宫南燕顿了顿,冷笑道:&ldo;江湖上人人都说楚留香风流倜傥,其实是个中看不中吃的废物!&rdo;
她原本气质淡雅,像是云端中的仙子,这时候竟骂起如此下流的话来,连楚留香都有些惊讶。
楚留香停了一阵,才呵呵笑道:&ldo;我原本就不是柳下惠,若在之前遇到你,自然会如你所愿。只不过……&rdo;
宫南燕又忍不住问道:&ldo;只不过什么?&rdo;
她发现自己已不止一次被楚留香牵着鼻子走,就狠狠地咬着嘴唇不开口了。
楚留香没有马上回答,却走到屋子一侧,随手敲了敲墙壁。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花满楼却站在门外,脸上的笑容似有些不自在。
楚留香作出一副无辜的神情道:&ldo;你可都听见了,这回我什么都没干。&rdo;
花满楼无奈地咳嗽一声,道:&ldo;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rdo;
楚留香看着他那比宫南燕还红几分的脸,心情突然变得非常愉快,牵着他的手让他走进来,才笑道:&ldo;这证明你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rdo;
花满楼又咳嗽一声,道:&ldo;好吧。那你现在是否该问问,宫姑娘此行的目的?&rdo;
楚留香回过头来,打量着歪倒在地上的宫南燕,淡淡道:&ldo;说不定,是打算要我的命?&rdo;
宫南燕恨恨道:&ldo;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你有种就杀了我!&rdo;
她那仙子一般的脸孔已气得扭曲,眼睛也有些发红,似含满了泪水。她那么使劲地去咬嘴唇,以至于一滴鲜血从唇上流下,染上了纯白的纱衣。
楚留香看着她,神情突然变得怔忡起来,似乎沉吟了很久,才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花满楼没有阻止,但已变得有些惊讶。而宫南燕的吃惊比他更甚,一时竟忘记了逃走。
楚留香轻轻地挥了挥手,道:&ldo;你走吧。&rdo;
宫南燕没有等他再说一遍,还是从进来的窗子又跳了出去。
花满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ldo;我不明白。&rdo;
楚留香看了他一眼,道:&ldo;可是你没有拦我。&rdo;
花满楼道:&ldo;我觉得你有你的理由,可我怎么也想不出。就算你要放她走,为何不先问清楚,她和神水宫的目的?还有柳无眉……&rdo;
楚留香断然道:&ldo;柳无眉自然去过神水宫,特别是,和宫南燕见过面。不然她怎么会矢口否认?&rdo;
花满楼沉吟道:&ldo;那么,柳无眉的目的又是什么?宫南燕来找你,是想把你骗到神水宫去么?&rdo;
楚留香仰起头来思索着,半天才道:&ldo;我不知道。我全都不知道。&rdo;
花满楼摇头道:&ldo;你怎么也有这么大意的时候!&rdo;
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立刻觉得自己像是在指责楚留香的做法,脸上就又热了起来。但同时,他也想到了楚留香之前说过的话。
&ldo;楚留香也是个人,是个会偶尔变成混蛋的人。&rdo;
花满楼似乎感到,自己已开始习惯、开始接受这样一个楚留香,一个会犯错误、会令人无奈,又让人想帮助他挽回局面的楚留香。
这时,他的手就被楚留香用力握了一下。那种握法正像是在向他寻求力量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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