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三娘还未答话,另一个女人却道:&ldo;我们为什么要听她的劝说?你又是什么人?&rdo;
女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前一刻她们还怕得尖叫,这时听到东三娘和楚留香的对话,胆子又大了起来。
东三娘温言道:&ldo;他……他是个好人,他答应要带我们出去……&rdo;
她的话似乎没有说完,但女人们已沉默下来。
对她们来说,&ldo;出去&rdo;是个太渴望,却也太遥不可及的事。这样短短的一句话,竟让她们一下子忘记了身在何处,面对的是怎样的境地。
只因人的心中永远隐藏着希望,就像黑暗中的火种,一旦点起,就能穿透一切。
白猎忽然冷笑道:&ldo;想不到你连这种女人都认识!&rdo;
楚留香道:&ldo;她们也是人。&rdo;
白猎道:&ldo;你有没有看见过她们?等到看见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多情了。&rdo;
他说得很平淡,也很冰冷,但这话就像是触动了什么,让女人们的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有人还低低地抽泣着。
楚留香的手还揽在东三娘的腰上,他方才从白猎掌下救出的,正是东三娘。
听到东三娘的悲声,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东三娘呜咽道:&ldo;他……他说得对……我们这样的人,本不该再出去的……&rdo;
她的声音那么凄凉,那么绝望。
楚留香温和地道:&ldo;不要这么想。你们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rdo;
白猎突然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他仿佛知道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但又不屑于说。
东三娘顿了顿,才抑制住呜咽,缓缓道:&ldo;你们……你们放心,无论你们要做些什么,我们都不会多嘴的。&rdo;
白猎道:&ldo;真的?&rdo;
东三娘竟轻声笑了笑,道:&ldo;就算我们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不是么?&rdo;
她实在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选择的理由,有着恰到好处的说服力。
白猎没有再回答,也没有出手。
女人们突然又开始笑了,她们笑得令人心神摇荡。
跟着,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她们果然是生活在这黑暗中的人,竟比任何人都更早发现了这一点。
楚留香和胡铁花他们也随着发出粗俗的笑声,同时口中骂骂咧咧的,好像十分尽兴。
脚步声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ldo;请问各位大爷,玩得还满意么?&rdo;
胡铁花大笑道:&ldo;满意!真他妈的满意极了!&rdo;
&ldo;拍卖已将开始,各位若是尽了兴,就请随我来吧。&rdo;
◇ ◆ ◇
楚留香并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东三娘的头发,就放开了她。
他不知道这些可怜的女人又会被带去哪里,会不会受到盘问,他只知道,自己已在她们心中点亮了一盏灯火。
一盏名为&ldo;希望&rdo;的灯火。
楚留香已决意要把她们都救出去,让她们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然而同时,他的心里也在牵挂着另外的事。
花满楼。
这时的花满楼,仍和原随云走在众人的最前头,跟着那带路的人。
他们似已将这样的事视作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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