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色完全将城市笼罩，翁淑丽还是没出来吃饭。

向长空拿出手机，给徐恋拨了一个电话。

徐恋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手机嗡嗡响个不停。

她下意识觉得这个电话是向长空打来的，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真的向长空。

她把电话接了起来：&ldo;向长空?&rdo;

向长空在给她打电话之前，想了想很久，他甚至连腹稿都打了七八篇，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恋听着那头的沉默，走到小沙发上坐了下来：&ldo;为什么不说话?翁阿姨又出什么事了吗?&rdo;

向长空的嘴角动了动，半天吐出两个字：&ldo;徐恋。

&rdo;

声音干涩如同在沙发烤了一遍。

徐恋淡淡地开口：&ldo;嗯，我在听。

&rdo;

&ldo;我……可能不去参加考试了。

&rdo;

徐恋垂了垂眸：&ldo;翁阿姨还是不肯吃饭?&rdo;

&ldo;嗯，她好像很生气，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不吃不喝。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熬不住的。

&rdo;

徐恋那头没说话，连呼吸声都微弱得听不见。

向长空握着电话的手渐渐收紧，紧到指节开始泛白：&ldo;我们还是分开吧。

&rdo;

绝望是什么呢?向长空以前以为，他的爸爸不在了，妈妈又得了重病，自己的梦想也必须放弃，这就是绝望。

现在他明白，绝望不是黑暗‐‐黑暗里忽然亮起光，然后又熄灭，这才是绝望。

他不去考研，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做什么，他根本不能给徐恋任何保障。

他说完这句后，电话那头似乎更安静了，他独自坐在屋子一角，仿佛整个世界现在只剩下他。

然后徐恋的声音忽然从听筒里传来：&ldo;向长空，你刚才说什么?&rdo;

向长空放在身侧的手捏紧，又重复了一次：&ldo;我们分开吧。

&rdo;

&ldo;分开?是分手的意思吗?&rdo;

&ldo;嗯……&rdo;

&ldo;你要和我分手?&rdo;

向长空的嘴角抿成直线，没答话。

徐恋的声音再次传来：&ldo;向长空，你是在家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