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感慨完,梦境的画面又是一转。前世的场景走马灯似的在她眼前一帧帧地闪现。她看到前世的自己死后,慕容澈吐血昏迷,看到段臻说慕容澈是被种下了情丝蛊,说要解此蛊便要取她的心头血……饶是知道这是梦境,盛纾也忍不住心惊肉跳。如果这梦境是真的,那她岂不是死了也不得安生?难怪她能有机缘重生,想来是老天爷看不过她遭这罪。盛纾抿唇,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命人去取她的心头血,她拼了命想要阻止,最终当然也是徒劳。得了皇帝命令的太医片刻都不敢耽搁,径直往殿外而去。可还没有踏出殿门,一柄匕首就插、入了门框,把那些太医唬得不敢再走。盛纾突生了劫后余生之感,而后她听到躺在榻上的慕容澈无力却又不容他人反驳地道:“不准动她。”盛纾没想到在最紧要的关头,竟然是慕容澈护了她。她的心倏地一紧,眼眶酸涩、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可皇帝哪会理会慕容澈?这事关他的性命,皇帝不顾他的反对,又下了取盛纾心头血的令。但皇帝没想到,慕容澈哪怕拖着病体也要护着盛纾,直到她已身故一个时辰,段臻道心头血也不能解蛊,慕容澈才松了口气般,命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出去。皇帝又气又急,连问慕容澈是不是不想活了。盛纾没听清慕容澈是如何回答皇帝的,只看到皇帝怒极,拂袖而去。屋里只余慕容澈和段臻,还有早已没了生气的盛纾。“还有解蛊的法子吗?”慕容澈颓唐地坐在脚踏处,有气无力地问段臻。段臻颇有些心烦意乱,没好气地道:“没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刚刚不是还要当情种吗?”“悔?”慕容澈无甚表情地看向盛纾,眼底闪着不明的情绪,“不悔。”之后发生了什么,盛纾不得而知。梦境画面又转,她看到慕容澈也……梦境至此而终,盛纾再怎么想继续看下去,也自梦中醒了过来。她不知眼下是什么时辰,但屋里屋外仍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盛纾张皇失措地坐了起来,额间、背上还有胸口处,全都是汗涔涔的,被夜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可她却顾不上这些,只要一想到梦中的那些场景,她的心就疼得厉害,阵阵心悸。那会是真实发生过的吗?盛纾脑袋混沌不已,正当她觉得心绪杂乱时,窗台处又响起了规律的敲打声。自那日在崇善寺和慕容澈不欢而散后,他们已有数日未见。若是换作平时,她肯定不会理睬那敲窗声,可眼下她刚做了那梦,不知为何,她这会儿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他。身上的中衣被汗浸湿了,盛纾起身换了干净的,然后又从橱柜里拿了外裳和披风,这才去开了窗。窗外仍是之前来过的暗卫。“如此深夜惊扰姑娘清梦,是属下的不是。但属下恳请姑娘,到谢府去一趟,殿下他,遇刺了。”“你说什么?!”……盛纾再顾不得什么,匆匆去了谢家。慕容澈住的院子灯火通明,谢从颉脸色苍白地站在厅中,看着那些大夫忙进忙出。盛纾到时,恰逢大夫将一盆染了血的水端出来,她的顿时脑袋一片空白、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浓浓,你怎么来了?”谢从颉正烦躁着,祈祷慕容澈能过了此劫,否则江宁只怕是要血流成河了。盛纾却顾不上理会谢从颉,她撇下众人,直奔内室。慕容澈静静地躺在榻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左胸处缠着布,可那处渗出的血却很快将白色的布染红了。盛纾心尖儿一颤,眼前的慕容澈和梦中的他仿佛合二为一了,叫她心口发疼。那几个大夫没想到突然冒了个姑娘出来,正要赶她出去,就见她落着泪到了床榻边,脸上尽是哀戚之色。大夫们怔愣片刻,一时间竟忘了拦阻她。盛纾颤着手握住了慕容澈的手,垂首哭了起来。不知为何,在她心里,已经把之前的梦境当真了,真切地觉得那就是上一世发生过的。慕容澈全了她死后的尊严,没让她被当成药引子,死了还要被人剖心取血。就冲着这个,那些爱恨她都不想再计较了,她不想再怨他、也不想与他置气了,只要他能醒来,她就跟他回去。盛纾的哀泣声终于让那些大夫回过了神,他们不知盛纾的身份,也不敢上手拉她,只好劝道:“这位姑娘,您要不先去歇会儿?这里血腥味儿重,别吓着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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