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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你上来就知道了。&rdo;克里斯说完便挂断了。

多米尼克按捺住好奇心（教父最为讨厌的人类特质），从灵薄狱进入公寓楼，来到二楼，却发现205室的门开着，屋里传出一阵又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难道克里斯遭到袭击了？！

多米尼克闯进屋子，大吼：&ldo;克里斯别慌我来救你了！&rdo;却见克里斯好端端地站在客厅中央，一名年轻人双手抱头，跪在客厅的角落，痛苦地哀嚎：&ldo;不！为什么会这样！那幅画竟然是假的！不不不！你们骗我！我不相信！&rdo;

&ldo;呃，发生了什么？&rdo;多米尼克躲在克里斯背后，偷偷地观察那年轻人，丝毫不敢靠近。

克里斯解释道：&ldo;他就是文森特&iddot;贝德沃思。我敲门之后他出乎意料地直接开了门，对我说……&rdo;

&ldo;我知道你迟早会找到这儿。&rdo;

文森特打开门，表情一点儿也不惊讶，&ldo;我觉得你是有本事的人，所以被你找到也不奇怪。&rdo;

克里斯用脚抵着门框，防止文森特突然关门。&ldo;你为什么要偷画？&rdo;

&ldo;我就喜欢收集这些东西。&rdo;

克里斯眯起眼睛。

&ldo;你不信？&rdo;

文森特从门前让开，做出邀请的手势。克里斯还没蠢到会一脚踏进敌人老巢的地步，所以只是匆匆往屋里扫了一眼。然而只是这一眼，就足以令他瞠目结舌‐‐文森特的房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物品：涂着彩绘的木雕半身像、用毛皮制作的形状奇特的标本、充满后现代主义风格的绘画、金色的枝型灯台、阿拉伯油灯、仿佛从奇幻电影里穿越来的盔甲和宝剑……简直让克里斯眼花缭乱。跟这些东西比起来，那幅《冰海上的船》根本就像黑夜里的乌鸦一样不起眼。

&ldo;我收藏品们。&rdo;文森特语带骄傲，&ldo;它们个个都带着或传奇或灵异的故事。&rdo;

克里斯脸色阴沉：&ldo;应该说是你的&lso;赃物们&rso;才对吧。&rdo;

&ldo;它们中大部分都是我花钱买来的！&rdo;文森特为自己申辩道。

&ldo;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些东西？&rdo;

&ldo;我不能有个人爱好吗？&rdo;

&ldo;我可不觉得&lso;偷走别人的东西藏在自己家里&rso;算个人爱好。那应该叫作&lso;违法犯罪&rso;。&rdo;

&ldo;要多少钱才能让你闭嘴？&rdo;

克里斯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ldo;我想十亿美金应该差不多了吧。&rdo;

&ldo;你耍我？！&rdo;文森特大怒。

&ldo;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耍了你：你从我宿舍里偷走的画根本不是本杰明&iddot;崔斯坦的作品，它是我随便买来的便宜货。&rdo;

&ldo;然后他就变成这样了。&rdo;克里斯指着缩在客厅一角语无伦次、状似发疯的文森特。

多米尼克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同伴：&ldo;你真的没对他做什么吗？&rdo;

&ldo;当然没有。我可是正经人。&rdo;

文森特的阵阵哀嚎让克里斯的话听起来很没说服力。

两人对这位陷入癫狂的小偷一筹莫展，最后他们决定像任何一个守法公民一样求助于执法机关。不过克里斯还另外致电当地的猎魔人协会，告诉他们这起案件，让他们过来处理满屋子的魔法物品。依照克里斯的判断，那些东西虽然大部分都是垃圾，但有大约十分之一真的蕴含着魔力，其中又有那么几件拥有如假包换的诅咒力量，足以让他们横尸当场。这些东西交给人民公仆就太不合适了。

于是，警察和猎魔人协会先后到场，警察带走了癫狂的文森特，猎魔人协会则带走了那些危险的魔法物品。多米尼克和克里斯则作为重要的证人，去警察局作客了一番。他俩早就对好了口供。克里斯告诉警察的基本属于事实：他在自己所购的画中放置了gps追踪器，发现画被人盗走后，他追踪gps找到了文森特租住的公寓。不过他没提从灵薄狱中开门的事（就算提了警察也不会相信），而是说自己是文森特的朋友，认得他家，当他追踪到公寓外时，就明白自己遭了内贼，于是同文森特对质，当他说出自己的画并非本杰明&iddot;崔斯坦真迹后，文森特便受到刺激发了疯。至于多米尼克，他的口供更简单：&ldo;我什么都不知道，克里斯说带我去抓贼，我就跟着去了，他让我在公寓外面等着，后来才叫我进去的。我也不认识什么文森特。啥？克里斯说文森特是他的朋友？天呐他真是交友不慎！&rdo;

警察从文森特的屋子里搜出了被盗的画作和制作燃烧瓶的材料，材料还是他网购来的，坐实了他盗窃和纵火的罪名。《冰海上的船》归还给了大学画廊，克里斯买的画也最终物归原主。不过他后来嫌它太占地方，于是捐给了慈善机构。

事件到此便告一段落。几天后，多米尼克被克里斯一个电话叫到艺术学院的画廊内。

画廊墙壁上挂着本杰明&iddot;崔斯坦的遗作《冰海上的船》。画布因为曾被粗暴地切割和折叠，画面已有了些许破损，虽然后来经过了修复，但还是能看出损坏的迹象。它旁边挂着另一幅画，不过画框上蒙着一块布，所以多米尼克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画。

克里斯将多米尼克拉到面前。

&ldo;多米尼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艺术学院的海曼&iddot;康格尔顿教授，他也是崔斯坦的导师。&rdo;

海曼&iddot;康格尔顿教授头发花白，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多米尼克恭敬握住他的艺术家之手。

&ldo;这位是我的朋友多米尼克，也是帮忙找回《冰海上的船》的大功臣。&rdo;

老教授面带笑容，拍了拍多米尼克的肩膀：&ldo;谢谢你啊，年轻人。&rdo;

&ldo;不客气不客气，这是身为守法公民和本校学生应该做的。&rdo;

寒暄完了，老教授转身面向墙上的画，长吁短叹。&ldo;唉，它是本最后的作品。本是个优秀的学生，虽然不是最具天赋的那种，但他拥有艺术家特有的敏感，假以时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可惜他英年早逝……多么遗憾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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