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曹公子的才华,想请曹公子为她作诗一首……”春桃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雅姬公主,我当然记得她。南洋使臣进献的“奇珍异宝”中,这位雅姬公主最为引人注目。她有着异域风情的美貌,热情奔放,敢爱敢恨,初入宫时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如今,她竟将这份热情投向了曹景轩……
“娘娘,您看这……”春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
“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烦乱,“你去回绝雅姬公主,就说曹公子身体抱恙,不便见客。”
“这……”春桃面露难色,“奴婢已经回绝过了,可是公主执意要见,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若是见不到曹公子,她便长跪不起……”
我猛地站起身来,怒火几乎要将我淹没。这个雅姬公主,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强忍着怒火,快步赶往事发地点。远远的,我便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人群中心,曹景轩一袭青衣,温润如玉,而他对面,一位异域美人身姿婀娜,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曹公子,雅姬久闻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雅姬公主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却带着几分刻意。
曹景轩微微一笑,拱手道:“公主谬赞了。”
“曹公子过谦了,”雅姬公主掩唇轻笑,“雅姬听闻,曹公子文采斐然,不知可否请您为雅姬作诗一首,以作留念?”
周围的人群顿时起哄起来,都在怂恿曹景轩答应。
我站在人群外,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曹景轩,心中的酸涩和苦楚蔓延开来。我明白,在这样的场合下,曹景轩无法拒绝雅姬公主的请求,可我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阵阵酸楚。
“既是公主雅兴,在下自当献丑。”曹景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
他提笔蘸墨,不过片刻,一首七言绝句便跃然纸上。雅姬公主接过诗句,细细品读,眼中的倾慕之情更加明显。
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转身离开。
“娘娘……”身后传来春桃焦急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去告诉曹公子,”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说宴会筹备出了些问题,急需他去处理。”
“是。”春桃领命而去。
我独自一人站在御花园的角落里,看着满园的姹紫嫣红,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
雅姬公主对曹景轩的倾慕,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口,让我无法忽视。
我知道,我应该相信曹景轩,可是……
远处,曹景轩的身影匆匆而来,我的心,却更加慌乱起来……
曹景轩的脚步有些急促,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看到我时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我跟前:“婉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出什么事了吗?”
我强忍住心中的苦涩,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宴会的事有些细节还需要推敲,我出来走走,想想清楚。”
“雅姬公主的事……”曹景轩欲言又止,似乎是怕我多想。
我轻轻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说:“我知道,雅姬公主仰慕你的才华,你也是为了不让她难堪。宴会的事要紧,我们回去吧。”
曹景轩看着我,眸色深沉,像是在探究什么,片刻后才点了点头,与我并肩往回走。
回到寝宫,春桃告诉我,周氏和苏瑶来过一趟。她们怎么会突然到我这里?我心中疑惑,但直觉告诉我,这二人此番前来定没安好心。
不出所料,傍晚时分,春桃打探到消息:周氏和苏瑶不知对雅姬公主说了什么,第二日雅姬公主便以请教诗词为由,频频出现在曹景轩面前,甚至还当众对曹景轩表达爱慕之情,丝毫不顾及皇家颜面和礼仪规范。
我听了,心中冷笑一声,这二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我的笑话。她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自乱阵脚吗?我偏不让她们得逞!
我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宴会筹备中,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可越是忙碌,那些烦乱的思绪就越是挥之不去,像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我的心头。
更糟糕的是,筹备工作又遇到了新的难题。一些异国使者的饮食习俗非常特殊,需要特殊的食材和烹饪方法,而御膳房表示,许多食材他们闻所未闻,更别说烹饪了。
我将需要的食材清单递给前来汇报的御膳房管事,眉头紧锁:“这些食材,可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寻得?”
管事为难地擦着汗,支支吾吾地说:“回娘娘,这些……这些食材,老奴也只在一些古籍中见过记载,说是来自极遥远的地方,我朝从未有人交易过……”
“从未交易过……”我喃喃自语,心中更加焦急。
“婉兮,怎么了?”曹景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将手中的食材清单递给他,“你看看,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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