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破败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斑驳。我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
小莲端着熬好的药,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娘娘,您一夜都没合眼了,喝口热汤药暖暖身子吧。”
我接过粗瓷碗,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这碗汤药,是用我从民间搜罗来的方子熬制的,没有名贵药材,却带着泥土的芬芳,带着希望的味道。
“娘娘,您说这法子真能行吗?”小莲忧心忡忡地问道,“奴婢听说,就连太医院的王太医都束手无策……”
“尽人事,听天命吧。”我望着窗外,语气坚定,“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这些天,我将冷宫中所有感染疫病的宫女太监都集中起来,按照曹景轩送来的医书上记载的民间方法,用艾草熏蒸、隔离病患、熬制草药汤剂。虽然条件简陋,资源匮乏,但大家都在努力,为了活下去,也为了心中那一丝希望。
令我欣慰的是,这种方法似乎真的有效。这两日,冷宫附近感染疫病的人数竟然有了减少的趋势!
这个消息像一阵春风,吹散了笼罩在众人心头多日的阴霾。那些原本绝望的宫女太监们,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娘娘,您真是活菩萨转世啊!”一个老宫女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老泪纵横,“老奴这条命是您救的,以后您就是老奴的主子!”
我扶起老宫女,心中五味杂陈。我并非什么活菩萨,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然而,我的举动却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这天傍晚,我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进了院子。
“你是……”我警惕地问道。
那宫女低着头,怯生生地说道:“娘娘,奴婢是景仁宫的,我们娘娘病了,听说您这里有治病的良方……”
我心中一动,景仁宫的娘娘一向与我交好,难道她也……
还没等我开口,又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邓……邓娘娘,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公主吧!”
我心中一沉,看来,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压抑住心中的不安,尽量平静地问道:“你家公主怎么了?”
那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回娘娘,公主她……她也染上了疫病,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奴才听说您这里有……有民间神医留下的秘方,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公主吧!”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的“善举”已经传遍了后宫,引来了各方势力的关注。我心中暗暗叫苦,我这里哪有什么神医秘方,不过是些民间土方子,能不能真的治好疫病,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你们先起来吧,”我叹了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会尽力而为的。”
接下来的几日,不断有宫女太监偷偷摸摸地跑到冷宫,向我求药的,打听消息的,络绎不绝。我这才意识到,我似乎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果然,我的“名声”很快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大胆邓氏!”皇后一拍桌子,怒气冲冲,“你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竟敢私自炼制丹药,蛊惑人心,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回道:“回皇后娘娘,臣妾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为皇上分忧,为百姓祈福,绝无半点不臣之心。”
“哼,你还有脸说!”站在皇后身旁的丽妃阴阳怪气地说道,“你那冷宫是什么地方,污秽不堪,你用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炼制丹药,是想害死皇上和公主吗?”
我心中冷笑,这丽妃一向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逮到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
“丽妃娘娘慎言!”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臣妾所用的药材,都是从民间精心挑选的,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况且,臣妾也并非一人之力,所有药方都经过了曹公子的指点……”
“曹公子?”皇后眉头一皱,“哪个曹公子?”
“就是当今丞相之子,曹景轩公子。”我平静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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