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钏心疼得不敢睁眼看,却也不敢违抗圣令,见不得自己教的孩子被打得体无完肤,老泪纵横起来。杨辛老太监看在眼里,心下更加得意。这些人都唯命是从,匍匐在他脚下的丑态使他心情大悦。一百棍不间断落下,俞尚临闷哼忍着痛,本来昨夜淋了雨就感染了风寒,头脑昏胀,浑身乏力,现下棍子落在身上,顿时五感扩张,痛感更强。许久,杨辛眼见着处罚完毕,兴致勃勃的登轿上去。而俞尚临已昏死在条凳上。杨辛临走前抛下一句:“俞将军,可得好生休养半月了,廷杖一百下来没断气儿命挺硬。”梁郁尘再也忍不住怒吼道:“你什么意思!”没断气儿,就是想把他打死吗?杨辛见有人胆敢反驳他,顿时脸色不悦向梁郁尘看来。韩永钏赶紧上前阻止道:“公公勿怪,小孩心性,望公公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无瑕的玉佩放在杨辛手中,杨辛估摸着这块玉,是个好东西,遂也就敛了威严:“韩老先生,咱家不与这小子不计较,若胆敢再犯,京内梁大人可不好说咯。”说完,叫人抬轿启程。梁郁尘他爹梁生泉京内区区五品佥事,要是被这老太监在圣驾前说三道四,这官阶可就不保了。京中人走后,梁郁尘和昔明赶紧上前搀起自家将军,条凳上已被血迹浸染,看着可怖的后背,两人顿时头顶发麻。昔明伸手去探鼻息,“气息薄弱,你快去请大夫。”梁郁尘立即策马奔去城里,昔明一人搬不动“付霄,过来帮忙!”两人将俞尚临搬回大帐内,让俞尚临趴在床上,大夫未到,自己也不敢轻易去触碰伤口。只见着俞尚临整个背都肿了起来,从背脊延至腰部鲜血直流。梁郁尘将大夫请了回来时,俞尚临脸色已经发青。大夫见这伤势,先探了脉,近乎没有,略带急切地给俞尚临灌了一颗保命的药丸,再解开衣襟开始处理外伤。竹屋内,沈白舒时至晌午才醒,虚弱无力抬手堪堪将身子撑起,洗漱后见天光甚好,但他今日不想晒药材,他回到屋内,开始做抑制毒素的解药……军营内人心惶惶,见主将被罚成这般惨状,不免都自责起来。“要是我当日多杀几名土匪,将军是不是就不用受罚了。”“不止多杀几名土匪,更要让那一战胜了,将军才不会受罚。”“可现在有什么用呢?罚都罚过了,今后我们定不要将军再烦心。”……时至夜半,大夫处理了外伤开了几贴药早就走了,昔明抱剑守在床前,梁郁尘端水进来担忧的问道:“还烧吗?”昔明也焦急的回道“嗯,高热不退,难办!”“这药不管用么,都喝了两贴了,还不见退热。”昔明思量后道:“你去找沈大夫来,我见过的医者里,他的医术算是数一数二了。”“可……将军和沈大夫貌似吵架了。”“那你就去请过来,把将军治好了当面道个歉,沈大夫也不是爱计较的人,到时不就成了。”梁郁尘思索半天,“是这个理!我去去就回。”于是梁郁尘夜半策马飞奔至桃蹊村,来到沈白舒竹屋外,见着灯火已灭。梁郁尘心中腹诽:这时候叫醒人家……不大好……哎,为了将军,豁出去了!于是陡然不安走上台阶,轻敲竹门“沈大夫可在?”沈白舒其实也未睡,只是刚炼好自己的解药才熄灯罢了,闻言,警惕道:“何人?”梁郁尘心下暗好,还没睡,正好……“沈大夫,是我,梁郁尘。”沈白舒一听,微微蹙眉有些不悦,心想莫非是俞尚临打发他来看自己笑话的?于是道:“不见。”梁郁尘愣住了,回想自己好像从未得罪过沈大夫呀。于是道明自己来意:“沈大夫,我知将军气着了你,可他现在有性命之忧,还望你出手相救。若非如此,我怎会深夜前来叨扰。”沈白舒心头一颤,嘴上却冷声道“他要死,关我何事。你回吧,城中大夫多得是,何须我这一个。”再救一次梁郁尘停下敲门,心想:这回将军到底怎么得罪人家了,逼得人沈大夫都见死不救了。但转念一想今夜来此的目的,还是得先替将军道歉着:“沈大夫,这回我家将军委实做得过分,”梁郁尘不知他两为何闹开,只得胡说八道一番,料想,一般得罪人的事都很过分,自家将军也定是如此。于是又道:“但他也得到教训了,昨日他淋了雨,感染了风寒,今日又被廷杖一百,当真是要命了。”沈白舒听前一句,心中不满,难不成俞尚临将他轻薄自己的事告诉了梁郁尘?再听到后一句时,心中不满瞬间转为惊异:“一百廷杖?”见沈白舒回应,梁郁尘又道:“嗯,打得皮开肉绽,腰都断了,我家将军下不来床了!”带着哭腔,甚是逼真。沈白舒有些心慌,来到堂前,隔着竹门问:“他所犯何事,竟罚得如此之重。”“之前兵败,责在将军,按例当罚。”沈白舒不了解朝廷兵权制度,对这一规定属实诧异:“兵败要罚主将?”“是,但将军这罚得太重了,现在他高热不退,药都喂不进去了。”沈白舒心中紧绷的弦断了,药都喂不进去,那可真是濒临断气儿了!他是不想俞尚临和自己纠缠,但不能让一个待自己好的人苦苦等死。于是赶紧收拾桌上的医具和药材,挎起药袋。梁郁尘还在添油加醋说道:“将军在梦中还念叨着沈大夫呢,所以我才深夜来请沈大夫,希望沈大夫看在昔日将军照料你的份上,能出手相救。……”还准备再加点的,沈白舒已经推门出来了“走吧!”“啊?……啊!走走走,我怕晚一步将军就要……就要……”“别废话,赶紧上路。”虽和梁郁尘同乘一匹马,但沈白舒坐在后面,心中全是担忧。来回一趟,已是三更。在梁郁尘离开后,俞尚临醒过一次,问梁郁尘人去了何处。昔明回道,找沈大夫去了,俞尚临一听沈白舒,心有窃喜。但转念一想,让沈白舒见着自己这般模样,定以为自己是以苦肉计在逼迫他,于是一字一句道:“我—不—见,关营门。”昔明也摸不着头脑,劝说道:“将军还是由沈大夫看看吧,毕竟你此次确实伤得重,……”俞尚临嘶哑着怒吼:“我不想……见他。”昔明:“……”,心道,前几日不还天天围着人家转么……但也只能依着他的意思,毕竟伤者为大,不能惹得他动怒,遂通知手下将营门关了。梁郁尘策马回到营子,见营门已关,心中不明缘由,于是叫着守卫道:“兄弟,开门。”守卫回道:“这是将军的意思。小的们也无奈。”梁郁尘下马,沈白舒也跟着下来,“不是,将军不是昏迷吗,何时要你关营门的?”“将军已醒。”沈白舒黑脸盯着梁郁尘:“你耍我?”梁郁尘连忙解释:“没有,将军真的卧病在床,可能刚醒……刚醒……”沈白舒甚是不悦,大半夜来整这一出,要死要活还来累我,对着营内大喊:“开门,快开门,俞尚临!”守卫们面面相觑,左右为难,营子外面是梁副将,里面是快咽气的将军,这可如何是好。沈白舒气极,怒吼道:“我是军医,开门,慢一步要你将军的命!”梁郁尘也跟着吼道:“昔明,快给老子开门,你个臭脸瘫儿!”“砰……”门开了,昔明站在门后,梁郁尘顿时闭了嘴,昔明铁着脸问“你要当谁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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