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记得……什么……&rdo;韩方大脑里一片空白。
&ldo;那个数字。&rdo;
&ldo;数……字?&rdo;
&ldo;那天我告诉你的数字,你不会忘了吧?&rdo;
&ldo;你告诉我的‐‐&rdo;韩方忽然一个激灵,&ldo;难道是你?你就是那天的‐‐&rdo;
&ldo;是我。&rdo;少女简单地说,&ldo;我是来找你的,告诉我那个数字,这很重要。&rdo;
韩方张了张嘴,觉得舌头都不听使唤了,&ldo;那个数?对了,是257……257……2578……&rdo;
&ldo;下面呢?&rdo;
韩方竭力回忆着,脑海中却是一团乱麻,&ldo;25788……257883……好像不对,257885?我……我不记得了。&rdo;
少女的眉头皱了起来,&ldo;怎么会不记得?我重复了好几遍!&rdo;
韩方苦笑,&ldo;对,但是那天发生了那么多事,那么多事!我真的想不起来了。&rdo;
&ldo;你没有写下来吗?&rdo;
&ldo;我……我当时吓呆了……根本没想到……而且我以为你是神志不清才……&rdo;
少女的眼中燃烧着愤怒,&ldo;原来你以为我是在胡说八道吗?&rdo;
&ldo;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rdo;
&ldo;你再想想。&rdo;少女压着怒火说,&ldo;也许还能想起什么吧?&rdo;
韩方又竭力想了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少女绝望地闭上眼睛,&ldo;那个数字就是一切。你明白吗?如果你不记得,那么一切都毁了!这世界的一切!亏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寻欢作乐!&rdo;
&ldo;我不是‐‐&rdo;
&ldo;你毁了一切!&rdo;
少女大声叫道,倏然举起手枪,对准了他的头,韩方闻到了枪油刺鼻的味道。
&ldo;别‐‐&rdo;
这时候,少女开了枪。
韩方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因为在声音能传到他耳膜并被输入大脑之前,他的脑部已经被子弹贯穿。韩方只感到周围的世界忽然像万花筒一样变幻出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的颜色和形状,然后又像一个拙劣的拼图游戏一样破碎在虚空中。他的意识顽固地在黑暗中残存了片刻,然后连黑暗亦消失不见,只留下最后一个念头:
&ldo;靠!&rdo;
第238日 追忆
灵魂仿佛涣散到无边的空间中,没有光明,没有身体,没有时间。
但那只是一刹那,很快又重新收敛回闭合时空中那永远重复的一个点,一个处所,一个身体上。
韩方艰难地睁开眼睛,仿佛从噩梦中醒来,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不停。早晨6点47分,眼前仍是一片昏暗,但他随即听到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声,他知道是自己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下铺马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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