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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ldo;不管怎么说，你从这件事当中尝到了甜头，由此将目标对准冬至网站，还定期从网站的许愿用户里挑选下一个&lso;李小兰&rso;，可是你发现&lso;李小兰&rso;们的愿望不那么容易实现，大多跟金钱有关，有时候还需要一定的社会地位。

&ldo;你虽然蠢蠢欲动，但始终没能找到符合你三大要素的完美受害人，直到你大学毕业转行做化妆师，慢慢有了经济收入，你才找到几年来的第一个受害者‐‐李荔薇。嗯，资料上显示，她并不缺钱，愿望应该与钱无关，能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满足她愿望的吗?&rdo;

程舟嗤笑：&ldo;她那种蠢女人能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不就是想让她变心的老公回心转意?这太容易了，我跟踪了他老公的情妇一个月，本来打算让那个情妇&lso;意外&rso;死掉‐‐&rdo;

他的语气随意得像要去超市买菜。

&ldo;嗯，然后呢?&rdo;喻正等着他往下说。

可是他却突然失去了兴趣，鼓起腮帮子百无聊赖地吹了口气，不再说话。

&ldo;是不是有一天你无意中发现情妇也有情人?&rdo;

沉默。

喻正看他一会，喝口咖啡提神：&ldo;看来我又幸运地猜中了。这就好办多了，接下来你只需要想办法让李荔薇的老公知道了这件事就行。李荔薇的老公得知消息，果然甩了那个情妇，暂时回到了李荔薇的身边。你满足了李荔薇的愿望，顺理成章让她成为了第三个李小兰，而这一次，你觉得有必要给她的死亡赋予一种美感，还特意为她设计了一场仪式。&rdo;

程舟像是在想起一件很丢脸的事，直撇嘴：&ldo;可惜那个防水袋半路破了，尸体沉下去了，等被发现的时候她都臭了，哦，一点也不美，真是糟糕透了。&rdo;

喻正似乎也感到很&ldo;遗憾&rdo;：&ldo;对你来说，李荔薇是一只破碎的蝶蛹，没能脱胎换骨，事后你一定反思了很久。所以等轮到b市王微的时候，你已经能把现场布置得足够完美了，比如说，为她准备了非常好的防水浮尸袋，成功地让她获得了新生。而且到了今年，你早已经是知名化妆师了，以你现在的经济基础，我想很少再有你满足不了的愿望了，所以，在你今年干掉王微之前，你满足了她什么愿望?&rdo;

&ldo;她?&rdo;程舟的笑声里充满了讽意，&ldo;她的愿望最简单了，欧洲四国一月游。&rdo;

&ldo;真容易满足。可是我想不到你是怎么做到的。&rdo;

半年前，王微在遇害前的确曾经利用假期到欧洲旅过游，但在查到冬至网站之前，b市的警方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跟王微遇害有关。

没等来程舟的下文，喻正只好用猜测的语气说：&ldo;是不是假装旅行社工作人员在路边等着她，以发传单的方式让她参加旅行社的抽奖活动，让她以为自己中了奖?还是通过什么别的方式?&rdo;

&ldo;差不多吧。&rdo;他讥笑，一点也不想浪费口水。

&ldo;那看来的确跟旅行社有关。那汪倩倩呢?&rdo;喻正很感兴趣，&ldo;她刚失恋，我猜她的愿望一定跟她的现男友有关。&rdo;

程舟嘟了嘟嘴，很懒散地动了动，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如果不是坐在囚椅上，他看上去很想把二郎腿翘起来。

小周瞪着他，很想喝斥一句：：&ldo;老实点。&rdo;被江成屹制止了。

过了会，程舟低下眼看着黑暗里的那点金属幽光，好半天才挑挑眉说：&ldo;她出门旅游的时候，我跟她乘坐一辆飞机，我故意把本市单身俱乐部的卡落在她脚下，那个女人虚伪得要命，马上就捡走了。&ldo;

&ldo;真是个绝妙的主意，&rdo;喻正眼睛发亮，&ldo;我想那个俱乐部在本市很有名。&rdo;

据江成屹他们之前的调查结果，汪倩倩生前的确参加过一个俱乐部，名叫顶睿，俱乐部里的成员都是本市富豪和名流，平常人很难弄到门槛卡，不过他们始终没能想明白汪倩倩是怎么入会的，问过汪倩倩的现男友，对方也不知情。

&ldo;我想汪倩倩当时急于找到一个比她前男友更好的现男友，她捡到那张卡，一定如获至宝，没多久她就去了俱乐部，并如愿以偿认识了现男友，对不对?&rdo;喻正接着说。

这么弱智的问题。

程舟才懒得接话，只懒洋洋地前后转动了一下脖子。

&ldo;那陆嫣是怎么回事?&rdo;喻正很好奇，&ldo;她并没有在冬至网站上许过愿，让我想想，时隔八年，你突然再一次把她定位目标，是不是因为你杀汪倩倩的那天‐‐被她给撞见了?&rdo;

很久过后，程舟才冷冷说：&ldo;八年不见，我都快忘记这女人了。&rdo;

&ldo;是啊，都八年不见了，撞上的那天，你正好是&lso;邓蔓&rso;，她看见了你，应该显得很惊讶，当时你应该也马上认出了她。你知道这女人很狡猾，怕她猜到当年的事，当时就想杀她，可是她很快就走了，后来你想，要不干脆把她当作下一个李小兰好了，可是这样一来，许愿的事怎么办?&rdo;

&ldo;以后找机会慢慢诱导她就是了。&rdo;他说得很轻松。

&ldo;我想这可能有点难。&rdo;喻正苦笑，&ldo;你那么聪明，该知道每个人都不一样，以陆嫣的人格，她显然更倾向于依靠自己，而不是将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不过你刚才提到了邓蔓，她作为你的第二个&lso;李小兰&rso;，早就死在了八年前，可是直到八年后，你还不时把自己打扮成她，对你而言，这种&lso;替代&lso;的乐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第一个&lso;李小兰&rso;‐‐周志成的妻子林春美开始的吗?&rdo;

程舟很懒散地歪着头：&ldo;我每次到周志成家去玩，看到那女人瘫在床上的死样子，就忍不住想揍她，可是又怕留下伤痕被周志成发现，只好以毁坏她的东西为乐，我翻她的衣柜，发现她衣服还挺多的，趁周志成不注意，就偷了几件出来。有一次我穿上了她的衣服，发现还挺有意思的。&rdo;

&ldo;是。你看着镜子里那个全新的林春美，觉得满意极了，其实你也说不清镜子里面的那个人是你理想中的母亲、伴侣、还是爱人，总之，坏的&lso;李小兰&rso;被你消灭了，新的&lso;李小兰&rso;诞生了，你迷上了这种感觉，于是从林春美开始，你一再将自己打扮成想象中的&lso;李小兰&rso;，有时趁着夜色，你还会穿成那样出门，久而久之，你的伪装和模仿技巧越发娴熟，但随着次数增多，我猜你可能不小心吓到过几个人，例如你当年扮作林春美的时候，是不是曾经到市中心公园去过?&rdo;

喻正看一眼江成屹，这件事是江成屹之前告诉他的，但仅仅只是推测，现在需要进一步从程舟嘴里得到证实。

程舟显然觉得这件事根本不值得一提，没接话，但也不像否认的态度。

喻正了然地点点头：&ldo;难怪，我想你那一次可能吓到了丁婧，而且在后来的几年，这种偶遇的机会也时有发生，当然，有时候你知道，有时候你不知情，但无论如何，你陶醉其中，再也停不下来了。&rdo;

程舟神经质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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