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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她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价值的概念，根本就不知道一钱银子是多少钱。

现在她知道了。

店伙道：&ot;我们这里有一钱银子一客的客饭，一菜一汤，白饭尽管吃饱。&ot;一钱银子原来只能吃一客&ot;客饭&ot;。做一个时辰苦工的代价原来就只这么多。

田思思忍住泪，道：&ot;好，客饭就客饭。&ot;

只听一人道：&ot;给我炖一碗香菇火腿鸡，再配三四个炒菜，外加两斤花雕。&ot;杨凡不知何时也已进来了，而且就坐在她旁边一张桌上。

田思思咬著嘴唇，不理他，不听他说的话，也不去看他。

饭来了，她就低著头吃。

但旁边火腿炖鸡的香味却总是要往她鼻子里钻。

一个人总不能闭著嘴呼吸吧。

田思思恨恨道：&ot;已经胖得像猪了，还要穷吃，难道想赶著过年时被人宰吗？&ot;杨凡还是不生气，悠然笑道：&ot;我本事比你大，比你会赚钱，所以我吃得比你好，这本是天公地道的事，谁也不能生气。&ot;这市镇虽不大，这饭铺却不小，而且还有雅座。

雅座里忽然走出个满脸脂粉的女人，一扭一扭地走到柜台，把手一伸，道：&ot;牛大爷要我到柜台来取十两银子。&ot;掌柜的哭笑道：&ot;我知道，牛大爷已吩咐过了，今天来的姑娘，只要坐一坐，就有十两银子赏钱。&ot;他取出锭十两重的银子递过去，笑道：&ot;姑娘们赚钱可真方便。&ot;这女人接过银子，一扭一扭地走出去，忽又回头来嫣然一笑道：&ot;你若觉得我们赚钱方便，为什么不要你的老婆和女儿也来赚呢？&ot;掌柜的脸色变了，就好像嘴里忽然被人塞迸了个臭皮蛋。

田思思正在听著，杨凡忽然道：&ot;你是不是也觉得她赚钱比你方便？&ot;赶一个时辰车，只有一钱银子，坐一坐就有十两银子。

看来这的确有点不公平。

杨凡又道：&ot;她们赚钱看来的确很方便，因为他们出卖的是青春和廉耻，无论谁只要肯出卖这些，赚钱都很方便的，只不过……&ot;他叹了口气，接著道：&ot;这种钱赚得虽很方便，却痛苦，只有用自己劳力和本事赚来的钱，花起来才问心无愧。&ot;田思思忍不住点了点头，忽然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她第一次觉得这猪八戒并不像她想得那么愚蠢。

&ot;也许头大的人确实想得比别人多些。&ot;

正文第九章排场十足的张好儿

她忽然觉得他就算吃得比别人多些，也可以值得原谅了。

在饭铺的伙计心目中，来吃饭的客人大致可以分成两种。

像田思思这样，只吃客饭的，当然是最低的一种。这种人非但不必特别招呼，连笑脸都不必给她。

像杨凡这样一个人来，又点菜，又喝酒的，等级当然高多了。

因为喝酒多了，出手一定大方些，小帐就一定不会太少。

何况一个人点了四五样菜，一定吃不完，吃剩下的菜伙计就可以留著吃夜宵，若是还剩点酒下来，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在店伙眼中，这两种人本来就好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动物，但今天来的这两个人却好像有点奇怪。

这两人本来明明是认得的，却偏偏要分开两张桌子坐。

他们明明在跟对方说话，但眼睛谁也不去看谁，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都像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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