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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金殿，以往在杨勇心目中是那么亲切。那雕龙宝座似乎在向他招手，因为说不定数年之后，坐在这金殿内龙椅上受百官群臣朝拜的就是他了。而今日的感觉却大相径庭，金殿分明是阎罗殿，那空着的龙椅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一副随时都会吞噬他的架势。他实在不敢再看下去，紧紧低头注视自己到足尖，全身上下瑟瑟发抖，预感到这次早朝对他凶多吉少。

百官早已到齐，而龙椅仍虚位以待。这种反常现象是从未出现过的，因为文帝杨坚从来不误早朝。文武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悄声议论。

其实，杨坚已到殿后多时。这里是上朝前临时休息之处，此刻独孤后已催促他多次：&ldo;万岁，时间已过，百官等候已久，快上朝吧。&rdo;

杨坚稳坐不动：&ldo;爱卿，朕觉得太子罪不至死……&rdo;

独孤后不容他多说：&ldo;难道我侄女就白死不成！&rdo;

&ldo;太子毕竟你我亲生……&rdo;

&ldo;国法无私，杀人偿命。&rdo;

&ldo;这投毒之事，还需详细勘问，太子上表称冤，也许另有隐情。&rdo;

&ldo;证据确凿，无需再问。&rdo;独孤后不肯让步。

&ldo;爱卿，国人百官皆称你我为二圣，圣者明也，你口口声声国法，如依律条，便平民百姓，也当问出口供方可行刑。太子尚未招认，岂有不问就杀之理。&rdo;

这一番话还真把独孤后给问住了，沉吟片刻，只好让步：&ldo;好吧，万岁既然一再坚持，那就废去见地伐的太子之位，贬为庶民，由越国公杨素勘问谋害元妃一案。&rdo;

文帝停顿一时方才开口：&ldo;太子废立，关乎社稷，是否待罪证勘问得实再废不迟。&rdo;

&ldo;太子不废，如何勘问？&rdo;独孤后不肯再宽容，&ldo;暂且不杀，已足见恩典，万万不能再行宽纵。&rdo;

文帝仍感为难：&ldo;废黜勇儿旨意一下，朝臣必定哗然，只恐难以服众。&rdo;

&ldo;你！万岁，你可是一国之主呀，怎能为朝臣左右!不杀见地伐已格外开恩，只管颁旨就是。&rdo;

&ldo;我，我……&rdo;杨坚畏缩。

独孤后见杨坚有意推拖，立即另拿主意：&ldo;刘安。&rdo;

&ldo;奴婢在。&rdo;刘安近前听候吩咐。

独孤后交待：&ldo;上殿传万岁旨意，太子杨勇谋害元妃，触犯国法，废去太子之位，交越国公杨素勘问，待供证齐全后再行定罪。&rdo;

&ldo;奴婢遵旨。&rdo;

杨坚大感意外：&ldo;爱卿，你，这岂不有违朝例。&rdo;

&ldo;万岁不肯大义灭亲，又惧朝臣之口，妾妃不忍令圣上为难，这也是逼出来的办法。&rdo;独孤后逼视刘安，&ldo;为何还不上朝宣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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