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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关靖卓嗓音里带了压抑的尖利，到最后几乎难以延续，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ldo;我真想杀了你……&rdo;

段寒之一动不动的冷眼看着他，就仿佛一尊凝固的石像一样。

精致、完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白得几乎透明。

&ldo;你到底要什么？&rdo;关靖卓绝望的问他。

段寒之沉默不语。

&ldo;钱，地位，名望，权力……那个卫鸿他能给你吗？当年你为了那些东西离开我，现在你却可以什么都不计较的跟他在一起？&rdo;

段寒之终于有了点动作，他淡淡的瞥向关靖卓，眼神凉薄，&ldo;……你现在感觉很痛苦？&rdo;

关靖卓缓缓地点点头。

&ldo;那就好。&rdo;段寒之说，&ldo;我曾经比你还难受过，所以现在你能稍微品尝一下我当初的滋味，我觉得很高兴。&rdo;

他一手按住肝部，慢慢的向门口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没有看关靖卓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关靖卓突然伸手抓住他一只手腕，心力交瘁的问：&ldo;你真爱那个卫鸿？&rdo;

&ldo;对，我爱他。&rdo;

&ldo;你撒谎。&rdo;

段寒之觉得好笑：&ldo;靖卓，你也都这么大的人了，马上就要当父亲了，你还……&rdo;

&ldo;你不在说真话。&rdo;关靖卓打断他，&ldo;你从来都不说你爱谁，哪怕说也说得磕磕巴巴，只有骗人的时候才这么顺口。&rdo;

&ldo;……&rdo;段寒之于是不说话了，冷冷的看着关靖卓。

关靖卓简直要被他搞疯了，满是绝望的问：&ldo;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rdo;

&ldo;……不是我要跟他在一起，而是我不想赶走他。&rdo;段寒之低声道，&ldo;他觉得他应该对我负有一种责任，而我觉得我有责任陪他走一段路，直到他能在这个圈子里自立。我们彼此都觉得自己应该对对方负责，而当年，我和你，完全只凭着莫须有的所谓爱情来支撑我们之间的关系，除了爱情之外没有其他。我们都太随心所欲了，所以在强大而冷酷的生活面前，我们之间虚弱的爱情很快分崩离析，什么都剩不下。&rdo;

段寒之摊开手，他的手指细长白皙，有种一折就断的感觉。

&ldo;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很久的，等你结婚生孩子以后，等他在圈子里成熟起来以后，……他会发现更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到那个时候不用我甩他，他自己就会把我这个扭曲又刻薄的老男人给甩了。&rdo;

关靖卓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说：&ldo;他不会的。&rdo;

&ldo;他会的，&rdo;段寒之冷冷的说，&ldo;就像你当初一样。&rdo;

&ldo;我当初没有‐‐&rdo;

&ldo;别说了，&rdo;段寒之轻轻抽回手，语调残忍，&ldo;别说了。我不想再跟你见面了。&rdo;

他转过身，关靖卓在他身后突然道：&ldo;你还欠我一件事。&rdo;

段寒之站住了。

&ldo;当初你从一个不入流的编辑突然转型成为导演，拍下第一部片子的时候，捧你起来的是关锐。当初那部片子其实是亏本的，关锐不惜血本帮你宣传，从而造就了你从第二部片子起部部大赚的辉煌成就。不过那第一部片子亏本的钱，你一直没有还给关锐，因为那是关锐许诺让你离开我的代价。&rdo;

段寒之还是没有回头：&ldo;‐‐所以？&rdo;

&ldo;所以这笔账其实是你欠我的。你说你要离开我，你有没有想过要把这笔隔了十几年的人情也一起还给我？&rdo;

很久很久段寒之都没有说话，直到关靖卓走上前来，紧紧的从身后抱住他。

有那么几秒钟，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太长时间没有接触，导致这原本在他们之间很正常的事都变得陌生、变得让人不习惯。甚至在彼此怀中，就像是被一个陌生人接触那样。

段寒之抵触了一下，但是这个细节似乎从某种程度上激怒了关靖卓，他狠狠勒紧了段寒之，说：&ldo;我不结婚了。&rdo;

段寒之&ldo;哦&rdo;了一声，波澜不惊：&ldo;不关我的事。&rdo;

&ldo;……回到我身边来吧。&rdo;

&ldo;不。&rdo;

&ldo;为什么？！&rdo;

段寒之刚要说话的时候，突然边上手机又响了起来，屏幕一亮一亮的，上边清清楚楚显示着卫鸿两个发光的字。段寒之伸手去接，突然关靖卓一把打飞了拿手机，紧接着一脚把段寒之踹倒在地！

段寒之闷哼了一声，他以为一伸手就可以拿到那个手机，谁知道地面上已经布满了刚才被打碎的白瓷器皿碎片，结果他狠狠一抓，没抓到手机，倒是抓到了一片碎瓷，刹那间锋利的锐角都没入了他柔软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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