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夫妻嘛!我们两个谁照顾还不是一样?”张秀笑了笑说道:“子航以后是个做大事的人,这种家庭琐事我能不让他伸手,就尽量不让他做!对于他来说,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应该放在工作上,用在其他地方,哪怕是一秒钟,那都是浪费!他的时间,宝贵的很呢!”
赵建国皱了下眉头,他知道,儿媳妇这是用话敲打自己呢!在埋怨自己不照顾儿子,让他白白浪费了几年时光!这。。。更像是在发泄怨气!而自己,竟然没办法反驳回去!
“秀秀啊!我知道,你在怨我前几天对你们的要求置之不理!”赵建国说道:“我也有我的难处啊!你说,他想调回京城,他一个科级小干部,调进来做什么?更没有用武之地了呀!”
“科级怎么了?那也是子航努力争取来的!”张秀一直压着的火,终于压不住了:“再说了,他科级怪谁?有个正国级的父亲,七点多的时间,扶不起自己的儿子来?您别怪我说话难听,不还是看不上子航吗?要是赵子明他们两个易位而处,现在起码正处了吧?都是您的儿子,手心的是肉,手背的就不是了?您这父亲当的,呵呵,对不起啊,爸,我说错话了!”
“你有怨气我能理解!”赵建国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给他帮助?我也希望我的儿子出人头地,能长成参天大树,可是,秀秀,你见过谁家的大树是被人精心培育着长起来的?想要成才不经历风雨怎么行?别人不说,你大哥吕国栋,谁帮他了?人家又是怎么做的?凭什么我赵建国的儿子就不能像他一样优秀?你不了解我的用心啊!”
“您要是这么说,我没话讲!但是,爸,您要首先考虑的一点就是,同辈人之中,能跟上我哥脚步的人,有吗?我哥今年四十岁了,再往上数五年,不!八年,有能和他比肩的吗?我说句不客气的话,百年难得一遇吧?您拿子航跟他比?您这不是希望他成才,您是想彻底摧毁他的自信心!这都已经不是拔苗助长了,您这是直接从地里拽出来秋收了!子航有他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路,给他足够的时间,我相信他不会比任何人差!”张秀说到这,突然顿住,话锋一转说道:“所以,爸,您这一大早叫我过来,是跟我讨论子航优不优秀?”
“当然不是!”赵建国摇了摇头说道:“叫你过来呢,是有一件事想求你!希望你能帮爸一个忙!你。。。你不会拒绝我吧?我这么大岁数一个老头子,被拒绝了会很没有面子的!”
“您可别吓唬我!”张秀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直接说道:“那您还是求别人吧!万一我做不到或者没做好,我会内疚的!您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我这人,心眼儿小的跟针尖一样!您还是换个人吧!我先回去了,我不放心把峥嵘交给子航!”说完,起身就要走!
“等等,秀秀!”赵建国喊住了张秀说道:“你这丫头,跟你爸一样,都是急脾气!我这事儿,就只能你出面,其他人不行!我也没有其他人可找,就只能找你!你先坐下,听我给你说!”摆了摆手,赵建国又把张秀给拦了下来:“是这么回事儿,昨天呢,各家不是得相互拜年嘛!我呢,怕子明跟各家人朝面走漏了风声,所以就把他打发了出去!生能想到,好巧不巧的,正好和你二伯还有四叔他们一行人撞上了,子明当时就被你四叔给揍了!然后呢。。。。。。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秀秀,我想请你出面,去你大伯母那里给子明求个情,抬抬手,给他留条出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子航的哥哥,你当给我这老头子几分薄面吧!”
“爸,这个事儿,我真的不能去说!”张秀说道:“我回了张家,但凡敢张嘴求情,不用别人,我爸就得拍飞我满嘴的牙!当年你们因为赵子明,闹的那么凶,如今您让我去给他说情?爸,没您这么坑人的!我被逐出张家,对您有什么好处?我实话跟您说吧,明天我和子航就要回去了,在您这没办成的事儿,我大哥给办妥了,子航回去开了调令就要履新了,突然调动新工作,子航也需要时间适应,我们一家三口,下次回来估计就得是过年的时候了!当然了,前提是您欢迎我们回来!不多说了,爸,这件事我无能为力!赵子明当年行凶,注定了有今日之果!请您原谅媳妇这不孝的行为!我回屋了!”
看着张秀离去的背影,赵建国有些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没在除夕夜那天,直接答应了这小两口的请求!不!这或许都不算一个请求!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找自己帮忙,算的哪门子请求?可是,当时自己鬼迷了心窍了,怎么就给拒绝了呢!如今,风水轮流转,自己求人家帮忙了,人家也推脱了!一念之差,本来最佳的人选,如今就是不伸这个手!
赵建国坐了很久,这才起身,步履有些蹒跚的往卧室走去,刚回到屋里,赵子航就敲响了房门:“爸,您睡下了吗?能跟您聊两句吗?”“进来吧,门没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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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航推门进来,看到一脸愁容的父亲,心中一酸,他也是个极其孝顺的人!父亲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要说不难受,那是假的,可这毕竟是自己的父亲,除了张秀和峥嵘,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哦,不对,或许还有个瞧不起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爸,秀秀回去都跟我说了,您别怪她!她。。。心里有口气,顺不过来!”赵子航字斟句酌的开口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就算秀秀答应下来,她回去之后,开口的意义也不大!大概率也会无功而返!其实,我觉得,您把主要目标,放在大伯母的身上是不对的!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情,只要一个人,她的态度才是至关重要的!只要这个人点头说事情过去了,那么,这件事情,大伯母就不会再揪着不放,张家也就不会再追究了!”
“嗯?”赵建国的眼睛一亮,急切的开口道:“是谁?快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看着父亲紧张的抓着自己的双手,那满眼的关切是自己从来未曾得到过的,赵子航心中更是难受:“胡悦茹!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子明当初的那一脚!踢没了张家的长孙!初二我和秀秀回门的时候,秀秀无意间把子明分消息说漏了嘴,当时,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瞒着胡悦茹!可见,张家这边,起码小辈们分意见是统一的,没准备再深究这个事!但是,胡悦茹不同,她是当年的受害人,据说心理阴影一直到现在还有!据说,当年大伯母也是为了给她讨公道,才被子明误伤的!您想,如果胡悦茹肯放下过去,大伯母还有必要追究吗?”
“胡悦茹?”赵建国皱起了眉头:“这个人更难办!根本搭不上话呀!你大伯母那边,好歹都在京城混,我也还有些地位,人家不会太撅我的脸,到了胡悦茹那里,可就不好说了!云然控投虽然是商人的身份,可是,这些年对国家做出的贡献,根本就不是任何人能够随意拿捏的!军方的那些老人,要是炸了锅,赵家当天就被强拆了!他们不讲道理的!”
“为什么要用身份压人家?爸!咱们这是求和,不是去耀武扬威,您怎么。。。”赵子航一脸的无奈:“咱们得拿出一个真诚的态度来啊!真诚到,让他们动恻隐之心!”
“我知道不能用身份压人家!人家也不怕压嘛!”赵建国说道:“我的意思是找谁去接触这个胡悦茹!谁能说的上话啊?没有人啊!就算有,以张家目前的态度,谁会愿意趟这趟浑水?实在不行。。。只能动用隐秘关系,偷偷的把子明送出京城,哪怕海角天涯呢,安全就好!”
“爸,您觉得,我大舅哥路虎能怎么样?他能不能压得住胡悦茹!”赵子航说道。
“废话,他俩的关系,京圈有人不知道吗?如果吕国栋压不住胡悦茹,那这个世界上,谁还能压得住她?”赵建国说道:“可是,吕国栋凭什么帮我们这个忙?没的那个孩子,也是他的好不好?要说恨,他对子明的恨,一点也不比胡悦茹少吧?”
“如果我去求我另外三个舅哥呢?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同为张家的血脉,大哥总不会不顾及另外三个弟弟的面子吧?再加上秀秀也给他们敲敲边鼓,您说,这事儿成的几率有多少?”赵子航说道:“这是刚才秀秀给我出的主意!她身为张家的人,虽然嫁进了赵家,可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过,不然,以后她还怎么回张家了?她的意思是咱们先迂回着试探一下,成了最好,不成的话,我们也有回旋的余地!像您说的,她直接去张家找大伯母,一旦被拒绝,那就没了任何可能!您难道真的想跟张家开战啊?您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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