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眼眸流下清澈的泪,顺着绝色的面颊蜿蜒滑落。他不知道自己哭了一样,依旧冷冷地问:“季潼,你喜欢我吗?”季潼捂着心口,苦恼地说:“好像是诶。”赵澜:“你既不……你说什么?”季潼直白道:“反正我挺心疼你的,和你平时很合拍,你若愿意,咱们可以试一试。”她望着赵澜的眼泪,莫名其妙地加一句:“我会对你好的。”可真会哭。其实一个赵澜够了。她未来的府邸,没必要那么多人。赵澜还会唱戏。全能一样。不然这人或许还会哭得厉害。她见赵澜愣愣站在那里,试探着摇摇他的衣袖:“赵澜,你愿不愿意呀?”不知怎地,吻在一处。赵澜轻轻抱着她,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短暂分开,二人都在喘息。季潼动了动鼻尖,空气中多了一股甜香。她的视线下意识顺着那香的来处移动,落到眼前精致的喉结、锁骨……季潼愣住了。赵澜没有喝茶,却为何胸前湿了一块。香气愈浓。那湿痕在季潼的注视下,缓缓地扩晕。奇怪病症一手盖住季潼的眼。季潼:“你胸……”赵澜点她的定穴。抱着她前走两步,扭开灯台,墙壁轰然向左右移动,裂开一道门。诡妙手段建筑的暗室。正经门不通这里,只能从长廊进入。和各个包厢都连着,待在其中可以实时听到各厢的声音,看到各厢的景况。暗室中摆置简易的床、衣柜与桌椅。赵澜将季潼放在梨木椅上,自去床帐内换过衣裳。东北向包厢有客人在。叫声响亮的富贵妇人,正在包厢里和戏楼的武生偷欢,淫词浪语不绝于耳。商议倒挂金钩。离奇的知识以想象不到的方式直剌剌灌进脑海。季潼听得面红耳热。赵澜下床,解开季潼穴道。隔壁声音黏腻,一浪高过一浪。季潼顾不得其他,烫着脸扯他:“快出去罢。”声音放得很轻,怕被反向听着似的。赵澜低头看一眼,任她扯着,将她一步步引出暗室。暗门无声关闭。踏回长廊,季潼心头大松。赵澜走在前面,肩宽腰细,身材比例极佳。一身束腰的雪白长袍,背影仙姿秀逸,孤冷出尘。见过大世面的人,不像她一惊一乍。季潼视线上挪,微微一怔。雪白肌肤与漆黑发丝间,红红耳尖格外显眼。原来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在害羞。回到包厢,季潼迟疑:“赵澜,你的胸刚刚,”她形容:“在流汁液。”赵澜忽然转身,声线依然清冷从容:“病会治好的,我还有事,你赶紧回府罢。”他离开了。季潼坐着,望着那道珠帘,似乎能见到其后的暗门,长廊……长廊,她略一低眸,见白汁逐渐浸透衣料。病么。便是病,胸前流出来的乳白汁液……能是什么?季潼因荒诞猜测心惊肉跳。戏楼前。车夫与守着马车的琥珀耳语。琥珀进到车厢,解开绑着萧致一双手腕的麻绳。告诫他:“以后莫来招惹季姑娘。”萧致着大红戏服,面上是后台没画完的半妆,做作哭诉:“好狠的心呐。枉我今日特地回来看你。你对季姑娘和颜悦色,对一伙的暗卫照顾包容,对你那主子更不必说,唯命是从,怎么独独对我说绑就绑,说打就打?小琥珀,你难道忘记是谁几年如一日陪在你身边?是谁一捧糖一堆糕点把你喂大?”那叫陪伴?那是监视。琥珀着急上楼保护季潼,没空拌嘴,板脸转身。萧致:“养娘不如生娘亲,只怪当初不是我捡你……”他及时扯住琥珀小臂:“何时回来?”就这么一个女性暗卫,为保护季潼,不得不从原本的岗位调走。琥珀怒视他。萧致夹着声音,花旦一样娇滴滴地:“人家不习惯别人盯着。”偌大王府,只眼前姑娘是鲜活的;他一口口养大的;和他有关的。琥珀切他腕部,萧致见招拆招。琥珀濒临爆发,萧致笑吟吟放手。他对着琥珀的背影,用自己的本声:“早点回来。”车夫也是摄政王的人。马车驶在繁华的街道。萧致在车内轻摇折扇:“本王真是,十分地寂寞呐。”季府。季潼将琥珀拉进房间。琥珀不明所以。季潼:“琥珀,你和我讲实话,赵澜的病,是什么病?”琥珀是个什么都敢说的形象。但在赵澜的“病”这件事上,罕见地缄默。“季姑娘,兹事体大,奴婢不敢妄言,您想了解,可以直接问主子。”她对季潼和赵澜的关系很是乐观:“只要您问,主子肯定很乐意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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