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时可记得是李稳婆直接递给你,还是放了一会儿?”
&esp;&esp;“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女医扶着我,说顺产药来了,服下去很快就会生,李稳婆是接了汤药就喂给我的。”
&esp;&esp;“医官署的妇产千金科女医,难不成连保胎药与顺产药都分辩不清?”
&esp;&esp;这可不像医官署女医。这天下各地的女医,都是从燕京城太医院、医官书院毕业的,要做女医除了有天赋,还得肯刻苦,所以天下才有官医和民医之分。
&esp;&esp;她问询女医的时候,女医的答案是:“送来的侍女说,怕汤药太烫,特意温热了才送来。我还问了句:加了多少百年老参,好重的参味。当时,便有仆妇答道:说这是为了给莫夫人补充元气用的。”
&esp;&esp;现在想来,有人加了这么多老参,就是为了遮掩药味,而将汤药放到温热,也是为了散放出明显的保胎药气息,这样一来,又因产房内的血气、燥气,女医竟没分辩出那是一碗保胎药。
&esp;&esp;这环环相扣间,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谋划,否则,如何能瞒过女医的眼睛。
&esp;&esp;司法大人道:“莫夫人,你确认没有记错?”
&esp;&esp;莫夫人细细地回味了一遍,“不会有错,当时就是李稳婆接过汤碗进来,直接就捧到我榻前喂我吃的。我当时疼得紧,就盼早些喝药,那顺产药,我之前生了三个女儿,每次喝下去,就没那么痛了,在剧痛之中,只要盼着喝药,肯定是盯着的,我记得很清楚。”
&esp;&esp;因为盼着喝那药,所以就一直盯着门口。
&esp;&esp;“在李稳婆接药时,我看到外头是王嬷嬷,她是我的陪嫁乳娘,一直待我不错……”
&esp;&esp;“她……有没有怨恨你的事?”
&esp;&esp;“她怎么会怨恨我呢?”
&esp;&esp;莫夫人面露不解,那是她的乳母,她视作半个娘的人。
&esp;&esp;当年,她远嫁永乐府,父母不舍,还特意叮嘱王嬷嬷要好好照顾她。
&esp;&esp;外头,传来莫氏的声音:“又怎会没有呢?”她挑起帘子,从外头进来,看了眼一脸病容的莫夫人,道:“娘还记不记得碧芳姨娘!”
&esp;&esp;“碧芳……”莫夫人悠悠轻叹。
&esp;&esp;司法大人问道:“怎么回事?”
&esp;&esp;“碧芳是王嬷嬷的女儿,比我娘大一个月,原本与我娘的感情最好,可是,当年我娘与我爹订下亲事之后,她却背着我娘,趁着我爹酒醉时,爬上我爹的床。
&esp;&esp;明明是她引诱在先,却说是我爹玷污了她。
&esp;&esp;我外祖母总不会在自己女儿出嫁前,就给自己的女婿弄一个侍妾。
&esp;&esp;直至碧芳怀有身孕,外祖母方才知晓,盛怒之下,就让王嬷嬷处置此事。
&esp;&esp;王嬷嬷便去抓了红花,可量下得太大,一碗药下去,碧芳落了胎,却再也不能生。
&esp;&esp;后来,我娘嫁给我爹为妻,王嬷嬷便带着碧芳来了永乐府,她几次三番地求我娘,希望我娘能成全碧芳的一片心意。
&esp;&esp;我和二妹出生后不久,我娘就抬了碧芳为大姨娘,同时又抬了两位姨娘。
&esp;&esp;我爹厌恶大姨娘心机深沉,不愿去她院里,王嬷嬷就要我娘说情,可我爹娘感情深笃哪里愿意做这事。”
&esp;&esp;给了位分,还想要宠爱,甚至去求莫夫人逼丈夫给碧芳宠爱,天下间哪有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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