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之相较的却是屋中这死一样的静谧。
无人说话。
就连先前拧着眉的连枝也面露怔忡,保持着红唇微张的模样,似是因为太过震惊的缘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王珺也没有说话,她那双修长的细柳眉紧拧着,目光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云姨娘,似是在甄别什么。
云姨娘任由她打量着,不避不让,口中是继续慢慢说道:&ldo;前些日子,我伺候三爷洗漱的时候,三爷多喝了几盏,稀里糊涂的时候吐露出了一桩事‐‐&rdo;她说到这却是稍稍停了一瞬,而后才又跟着说道:&ldo;他说&lso;我以前只知她是个毒的,没想到她竟然还这么蠢的,当年她做出那样的事,我就不该念着她怀有身孕留下她。&rso;&rdo;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不动声色得打量着对侧坐着的少女。
眼看着少女只是沉着脸,抿着唇,云姨娘的心下略有些诧异。她身边的这个少女如今还没过及笈,行事却如此老道,还真是不可小觑。
她的心里想着这些。
口中的话却没停:&ldo;那会,我心中觉得好奇便趁着三爷醉酒的时候又多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当年府中的四公子出事竟不是意外,而是因为三夫人的缘故。&rdo;
屋中一直只有云姨娘在说话。
等到她话音渐消,这屋中除了外头的风声便再无其他声响,就在云姨娘以为王珺不会开口的时候,终于听到屋中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ldo;我怎知你说得是真是假?&rdo;
少女神情寡淡,嗓音更是低沉不已,在这夜里,总是让人害怕的。
可云姨娘却松了一口气。
只要这位主子起疑,那么有些事就好办多了,想到这,她便轻轻笑了下,嗓音轻柔得说道:&ldo;郡主是聪明人,妾身今日过来也不过是给您提了个醒,至于这事究竟是真是假,您自然有法子去查的。&rdo;
说完,便又笑跟着一句:&ldo;咱们这位三夫人最信任得便是那位徐嬷嬷了,是真是假,问一问她就知道了。&rdo;
王珺耳听着这话却没说话。
她只是看了云姨娘许久,才出声问道:&ldo;你与我说这些,想要什么?&rdo;
云姨娘闻言,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深了许多,就连樱唇也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放下手中的茶盏,而后是看着王珺,慢慢说道:&ldo;我今日过来,不过是想来求您一个庇护罢了。&rdo;
说完,未见人出声,云姨娘也不担心,只是看着她继续说道:&ldo;我知道以我的身份,纵然府中没了三夫人,那正房太太的位置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如今三爷见我貌美年轻才日日待在我的屋子,可这世上的男人都是有劣根的。&rdo;
&ldo;等再过几年,他瞧厌了,或是又碰上更加貌美的年轻姑娘了,到那时,这府里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rdo;
她说起这些的时候,神情一直很坦然,仿佛说得只是一件寻常小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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