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课算不上难熬,如果忘却那孤冷的目光。
下课后,皎尔低头收拾着东西,眼前突然多了一片黑影。她抬起头来,李黎就站在她面前。她比以前憔悴了许多,蓝白条纹的衬衫像是挂在身上,本来就没什么肉的身体看起来更瘦了。
&ldo;你怎么把头发剪了?&rdo;李黎开口说话,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皎尔继续低头收拾这东西,头也没抬地回答道,&ldo;为了配合新戏。&rdo;
&ldo;我……&rdo;
&ldo;李黎,我不觉得我们是可以说话的关系。&rdo;
此时教室里已经只剩下她和李黎两个人,她拎着包也打算离开。
&ldo;所以连朋友都做不成吗?&rdo;李黎嘴角一勾,带着些许苦涩。
皎尔努力不去看李黎的眼睛,也不肯回答她的问题。
&ldo;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rdo;李黎又朝她靠近了一步,继续问道。
看着李黎的靠近,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偌大的教室此时却变得无比逼仄,周围的空气也稀薄了不少。皎尔觉得呼吸困难,心又一抽一抽地痛了起来。她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逃离这里。
&ldo;我该走了。我助理还在外面等我。&rdo;
皎尔刚刚迈开步伐,就被一股力气毫无防备地扯了回去。她稳稳地撞进了李黎的怀抱里,那熟悉的松枝燃后的香味又回来了。李黎瘦得分明的锁骨撞痛了皎尔的下巴,差一点儿眼泪就落了下来。
&ldo;皎皎,别走好不好?&rdo;李黎紧紧环住皎尔的肩膀,声音听起来隐忍又压制。
&ldo;李黎,我们已经分手了。&rdo;皎尔无力地垂着手臂。
&ldo;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们别分手了好不好?&rdo;李黎把头埋在皎尔的颈窝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皎尔咬咬下唇,还是把李黎推开了。
&ldo;这一切都过去了。别再说傻话了。&rdo;
皎尔说完话连头也不敢抬,就飞快地逃出了教室。她不敢去看李黎的表情,更不敢去想象李黎的表情。她生怕自己一心软,曾经好不容易下的决心都会作废。
尽管进入了新学期之后,皎尔已经变成了大二的学生。可是晨功还是要出的,这是平成戏剧学院的规矩。
正在睡梦中的皎尔被一阵闹铃声吵醒,她伸手摸索出手机关掉闹钟。夏天过去后,天亮得晚了。皎尔睁开眼,屋内还浸着一层墨色,看不清光景。
她打着哈欠坐上保姆车,眼下还有一片淡淡的青色。
皎尔勉强支着精神熬过了晨功,接下来便是一上午的课程。她在上课前去卫生间用凉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精神起来。等回到教室再坐回自己座位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已经放了一杯咖啡。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买的,皎尔望了一眼坐在前排的李黎。
表演理论课实在乏味枯燥,皎尔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还没动过的那杯咖啡,她摇摇头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课堂上。咖啡的醇香在空气里缓缓地流动,勾得旁边一个同学忍不住和皎尔说道,&ldo;你这咖啡好香啊!在哪买的?&rdo;
&ldo;就是咱们学校那个咖啡店。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喝,我还没有动。&rdo;皎尔大方地把那杯咖啡递给了旁边的同学。
坐在她旁边的同学受宠若惊,&ldo;这不太好吧?&rdo;
&ldo;没事儿,我买了之后又不太想喝了。你拿去吧!&rdo;皎尔笑笑,一副大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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