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弓蚝的挑战,苟须陷入了纠结,不接话,也无后续动作,只是坐在马上。见状,弓蚝有些来劲儿了,手中长枪,往前一支,怒声喝道:“上党弓蚝在此,可敢一战?”
此时,弓蚝身上就仿佛有一股化为实质的凶悍之气,呈磅礴之势向苟须扑袭去,胯下的战马率先做出了反应,嘶鸣着尥起蹶子,惊骇之下的苟须好不容易方才安抚住。
回过头来,苟须的脸上变得阴晴不定的,他的犹豫,别说弓蚝了,就是身边的破军营将士们都察觉到了。于苟须而言,他有些被架起来了,除了姓苟,武勇是他们这些出头最重要的秘诀,然而,能从那么多残酷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也绝不是单纯的一勇之夫
苟须对苟氏家族的忠诚,依旧没有改变,但个人的追求与利益上,却明显多了负担与挂碍。恰如眼下,他一判断出自己不是弓蚝的对手,二则顾虑若是当众被击败了造成个人威望的降低,而直接拒绝,则又会影响“人设”。
甚至于,他心中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做劝降这种多余的事,直接下令,将这干残敌打杀也就罢了,何至于让自己陷入如此囧地。
所幸,在苟须犹犹豫豫、患得患失之时,在后边看戏的苟政主动策马上前,解了苟须的尴尬。
“主公!”苟须打心底松了口气,拱手拜道。
“你是何人?”见到上前而前,全然一种不同气质的苟政,弓蚝眼神中带着戒备,问道。
“苟政!”苟政淡淡道。
“你就是那逆魁苟政!”弓蚝甚至打量起苟政来。
对此,苟政表现出一抹讶然,然后轻笑道:“我的名声的,已经传得如此远了吗?竟连上党军中,一无名之辈,也有所耳闻!”
这话,说得弓蚝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不满苟政语气中的小视。但不待其开眼,便又见苟政笑容一敛,语气冷淡地问道:“我虽喜勇士,但更喜欢我麾下效力之人,余者
弓蚝,我且问你,降是不降?”
“你可敢与某一战?”弓蚝还是那一套。
“你们呢?也欲同此人,一起顽抗到底?”苟政没有上这套,环视一圈,又问聚在弓蚝身边的其他上党士卒。
对此,那些上党郡兵互相看了看,他们可没有弓蚝这样的志气与“坚定”,但弓蚝挡在身前,纵有犹豫,依旧没人敢于贸然开言。
苟政抬眼西眺,望见那垂在天边的反射着霞光的云彩,冷幽幽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没有时间与精力,来玩这孩童的把戏!”
“众将士听令!”苟政厉声喝道。
“请主公吩咐!”苟须很是振奋,带头请示道,滑落的气势一下子提了起来。
苟政手一指,道:“将眼前这股顽抗之残敌尽数剿灭,生死不论!”
言方罢,十几余支弓箭,便带着破空之势袭去,这么近的距离,当场便倒下了好几人。
“跟我上!”苟须换得一杆长枪,怒喝一声,当先冲去。
其余破军营将士见状,也都蜂拥而上,一场短促却足够激烈血腥的厮杀,就在苟政眼前爆发,只不过,这样的画面已经很难在他心上掀起波澜了。
这股残卒,魂都在弓蚝,此人也的确如苟须所言那般凶悍,那种膂力与壮实只能用天赋来形容,并且厮杀不乏技巧,一枪一盾,在他手中运用,娴熟而得当,就像两个危险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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