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动身,立在原地,一行问:“不愿意走了?”
尚志问:“师傅,有没有临别赠言?”
“说太多还是我的,自己悟到的才是你自己的。都收拾收拾东西走吧,以后还是有机会来的,这么多山头等你们爬呢?”
他们一听要爬山,立马转身都走了。也不知道是害怕爬山,还是想着日后有机会再来,此刻就不愿多留片刻了。
他们提着来时候的行李都下山了,一路上,萧赫的箱子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还有点沉重,
提着箱子的尚志问:“这箱子都是书吗?”
若莱问萧赫:“你带书上山了,怎么不借给我看看?”
“《雅玛意象》你要看?”
若莱想起他的车里也有杂志,“你是《雅玛意象》的粉丝?”
萧赫摇头,“仅仅因为上面有你的文章,有你的照片。”
若莱不问了,心里深深愧疚,歉意地说:“抱歉啊,你爱着我,我却只想报复你。”
“下山好好弥补吧!”萧赫欲伸臂去搂着她的腰。若莱忙躲之不及,从一个石头踏向另一个,啊的一声惊叫,萧赫一探身,一把有力的手臂拦住了她的腰肢,正中入怀。
萧赫轻挑眉毛,唇角荡起笑意说:“这是不是叫口嫌体直?”
“滚!”若莱挣扎着脱离他的拥抱。她的身体在他怀中扭动着,好像触动了他身体的某个开关似的。
他抱得更紧了,脸都要贴近她的脸,喉结滚动着,压低声音唤一声:“若莱,我的若莱,”
他眸子里的坏笑消散了,刹那间亮起了火光似的,异常明亮。
恰此时,山中想起梵音,但不同于一行的磁声,而是低沉浑厚,极其空灵,犹如天外之音,回荡在山谷山谷之间,
也只是一句,不停地重复循环,却敲人心弦,入骨入髓。
若莱听着听泪水涌出来了,她从萧赫怀中转身,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萧赫也泪目了,好像歌声是母亲亲切呼唤孩童回家的声音,不急不慢,如泣如诉,如流水叩击着心灵,
尚志回头望了离自己几十米的若莱萧赫他们,他们也和自己一样驻足聆听着。
他的心也慢慢软弱了,但他容不得男儿心柔得像女人,多愁善感。装出一副不耐烦地抱怨着:“这是谁在紧箍咒,我们又不是孙猴子?”
若莱他们没有搭理他,还是默默地聆听着梵音。
那梵音确实是《西游记》里唐僧念的紧箍咒,唵嘛呢叭咪吽,又称六字真言。如来曾用这六字真言将五行山下的孙悟空压得严严实实,无丝毫反抗力量。后来,观世音将这个咒语传给唐僧,成为束缚孙悟空的紧箍咒。
但此刻咒语并不是一行唱诵的,而是他的师父。
一行中途要下山,他的师父送他下山时,送给这六句真言,让他常诵读。当师父一开口,他被震撼到了,那声音浑厚天然,回荡在山谷,又在心田骨髓间穿梭,敲打灵魂,震撼他最深处某个东西,将他的心赤裸裸暴露出,最后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虽然最后一行还是选择下山了,但师父唱诵的咒语他用手机录下来。常常放在耳边听。也不知是不是这咒语的功效。在山下浪迹了几年,他最终又回到了山上,再也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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