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脚步声重新出现在门口,比之刚才沉重得多。
戴克拎着一个跟刚才aj手中一模一样的纸箱下来,搁到游征脚前。纸箱躺进茶几和沙发的缝隙里,印刷牌子那面正冲着游征,分毫不差的外文单词。
游征眼神从纸箱回到戴克脸上,戴克居高临下地说:&ldo;床底下发现的。&rdo;然后搡着三步一回头的白俊飞出了客厅。
游征弯腰粗暴地掰开纸箱,撸掉里层防震塑料膜,一副黑色肘拐完整展露出来,与摔地上那副款式一样。
沿着臂托抚摸到另一端防滑垫,像骑士初抚宝剑,眼神虔诚,动作细腻。
然后收剑,指地,喃喃自语‐‐
&ldo;真丑。&rdo;
手伸进臂托,紧紧握住手托,使劲站了起来。
像长了一双黑色翅膀,游征比刚才稳健地走了出门。
午饭过后,游征在池塘边的榕树下一呆就是一个下午。黑色肘拐搁在树干边,他偶尔扫去膝头的碎木屑时,吊床跟着轻轻晃悠。一只浅木盆挨在腿边,里面已经放了两支桃木簪,长短粗细相差不大,簪头形状不一,细节或粗糙或细腻。他手上第三支正在动工。
而他的不远处,aj和阿尔法相依相伴,正捡起石头片打水漂,不时偷偷往这边觑一眼,一人一狗却始终没有走近。
脚步声踩着余晖而来,游征认出来人,没有回头。
戴克一手扶着吊床,一手捡起其中一根木簪,揶揄冷笑。
游征手上刀子没停,问:&ldo;哪个比较好看?&rdo;
戴克捡起另一支,微眯眼对比后扔回木盘里,&ldo;都不好看。&rdo;
手上动作一滞,刀子彻底放下,游征侧头看了一眼那两根木棒,肩膀垮下来,&ldo;也是。&rdo;
抓过那两支,连同手上的一起,嗖地一声,游征挥臂掷进池塘里,惹得aj也侧目。劲力带动了吊床摇晃。戴克将它稳下来。
&ldo;谜底解开了?&rdo;戴克问。
游征从吊床跳下,单腿站立,戴克眼疾手快捞过肘拐递给他。游征向池塘走近两步,晚风徐徐,拂动他的刘海,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撩开窗帘后的夜空,星光流溢,熠熠生彩。
&ldo;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提余瑛吧,也是在这里……&rdo;游征哂笑,&ldo;好像还不到两年时间。&rdo;
戴克两手背在身后站立,恍然发觉是旧时习惯,又松开捶在身侧。
&ldo;当然记得,你可吓到我了,明明平时无声无息,突然冒出那样一句话‐‐&rdo;
游征匆忙点头,把戴克险些出口的话按回去,&ldo;我也吓坏了,真的,虽然是个成年人,这种事毕竟还是第一次经历……&rdo;他摇摇头,笑容有点苦涩,&ldo;那时可没想到会走到今天的地步。&rdo;
觉察出游征不愿旧事重提,戴克替他问出口:&ldo;要把她叫回来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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