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看向曾落霜,对方用求救的眼神望向他。
“我不能救你。我对阴生树和晁家了解得也不多,这种绵延数代的诅咒,是很难解除的。”
曾落霜一听没有希望,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于凌道啧啧两声。
“年轻人,你有点惨啊。好处你没拿到,但是坏处全都让你占了。”
曾落霜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
“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回是真的死到临头了。”
方渡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说你的祖先和晁家定下了契约,契约书我能看看吗?”
“啊,当然当然!”
曾落霜不敢耽搁,连忙把压箱底的契约书给方渡找来。
薄薄的一张纸,落款处有两个手指印,代表契约已成。
契约上面附着着灵力,但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相当微弱了。
“我可以把这张契约毁掉,至少可以保住你的子孙后代,不再受到契约的束缚。
但是……你的性命我无法保证。”
曾落霜活到现在,曾家这一代的献祭早就启动了。方渡现在只能及时止损,但未必能挽救曾落霜。
曾落霜的表情从燃起希望,到心如死灰。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书房内安静得惊人。
方渡没有出声,任由他自己纠结。良久,曾落霜像是放弃了什么,自暴自弃地说:“我还没成家呢,哪里有什么后代?算了算了,不管怎样,这东西毁掉最好!”
方渡点点头。
“正确的选择。”
他手中燃起一把灵火,淡蓝色的火焰缓慢蚕食着契约书,书房里顿时弥漫着烧焦的气息。
于凌道去把窗子打开。
方渡这时补充了一句:“其实就算你选择,你也无法继续供奉。因为,祭坛已经被我毁了。”
“……”
曾落霜又惊又怒,但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咽下去。不因为别的,就是打不过。
于凌道在旁边安慰他。
“你要换个角度想想。现在整个曾家就剩你一个人了,就算那阴生树阴魂不散硬要缠着你,那也不能让你轻易死掉啊?不然它不是更找不到人供奉了?”
“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暴富……”
“但你不还是献祭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要不是我和小方居士把人救下来,你已经害死人了。”
“那、那也是为了保命啊!”
“你明知道必须用阴生子献祭,还抓来一个普通小孩,你这不就是在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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