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啊,兄弟我知晓你如今闲赋在家,心里头肯定憋闷得很呐!遥想当年,你可是个惊才绝艳、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啊!只可惜到现在,竟然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捞着。听人说你的女婿林如海已经回到京城领赏去了,你怎么就不找他走走门路呢?要知道,他可是天子的得意门生,还是朝廷里的重臣啊!”甄有道满脸笑容地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热切的期待。
王子胜缓缓地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面色凝重地回答道:“甄大人,你这可真是说笑了。林如海既然身为朝廷官员,又岂会做出徇私枉法之事?他若是为自家人谋取官职,那与卖官鬻爵有何分别?虽然我深知他不会这么做,但在此我还是必须郑重声明:倘若林如海当真如此行事,那就休怪我王子胜不顾念亲情了。大不了,我便将我的女儿和外孙们都接回来,就算日子过得再艰难些,我也必定会将他们抚养成人的。”这番话讲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甄有道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王子胜如此不通人情。
“子胜啊,你我都是多年的好友了,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如今这世道,无权无势难以立足啊!”甄有道苦口婆心地劝道。
王子胜却不为所动,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多谢甄大人的好意,但我王子胜一生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违背良心之事。”
甄有道见王子胜不接招,赶忙转移话题,笑着说:“王兄啊,您还是像以前一样,身处官场却能保持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品质,真是令人钦佩!我这次来,就是专门为了感谢您对犬子的关照和教诲。”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精致的礼单,轻轻地放在桌上。
王子胜皱着眉头看着礼单,疑惑地问:“甄大人,这是何意?无功不受禄,请恕我不能接受这份礼物。”
甄有道微笑着解释道:“王兄不必多心,我并无其他意思。我年事已高,膝下只有一个嫡子叫甄宝玉。这个孩子虽然聪明伶俐,但由于其母和祖母过分宠溺,导致他性格顽皮。我为此忧心忡忡,一直在寻找合适的老师来引导他走上正道。经过深思熟虑,我认为王兄您的才学和品德都堪称楷模,所以希望您能收下宝玉做学生。不知王兄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呢?”
王子胜心中暗叹一声,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委婉地拒绝道:“甄大人,您太抬举我了。我现在不过是个赋闲在家的闲人罢了,哪里有资格教令郎呢?”
甄有道却是不肯放弃,继续劝道:“王兄莫要谦虚,你的才学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再说了,我也不求宝玉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他能像你一样正直善良就好。”
王子胜听了这话,心中明白甄有道这是想和林如海攀上点关系,但他还是决定委婉地拒绝这个请求。毕竟,王子胜对甄宝玉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而且他也不想轻易地卷入这种复杂的人情世故之中。
于是,王子胜客气地回应道:“甄大人过奖了,我不过是略有几分才学罢了。至于教导贵公子之事,恐怕在下能力有限,难以胜任啊。”
甄有道听出了王子胜的言外之意,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但仍不甘心就此罢休。他恳切地说:“王兄何必自谦?我听闻贵府的小少爷聪慧过人,相信王兄定能将宝玉教得很好。若王兄愿意答应,日后必定感激不尽。”
王子胜心中明白,如果直接拒绝了甄有道,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故作沉思状,缓缓说道:“甄大人,此事容我考虑考虑。待我与内人商议后,再给您答复如何?”
甄有道见王子胜没有直接拒绝,以为事情还有转机,赶忙说道:“那就拜托王兄了,等你想好了,随时告知于我即可。”说完,甄有道便告辞离去,心中满怀期待。
然而,王子胜深知此事的复杂性,他需要仔细权衡利弊,才能做出明智的决策。而甄有道离开之后,他立刻开始思考如何应对这一棘手的局面……
王子胜心事重重地回到院中,一见到妻子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他忧心忡忡地道:“夫人你看此事我如何处理才好啊,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那甄有道可不是个善茬儿。如果我直接拒绝了他,我真的很担心那个老狐狸会暗中给我们家使绊子,做出些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来。”
妻子听后,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夫君所言甚是有理。这甄有道在本地确实有着相当大的权势和影响力,若是我们轻易地就把他给得罪了,只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肯定会招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依妾身之见,不如我们暂且假意应承下来,然后再从长计议,好好谋划一番应对之策。”
王子胜听完妻子的话后,不住地点头称是,表示赞同她的意见。他心想,如果按照妻子所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随即,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面露忧色地自言自语道:“不过,要是我们答应了这事,那接下来怎么教育那个甄宝玉呢?听说此人性格顽皮,很难管教,要让他乖乖听话、努力学习,恐怕比登天还难啊!”妻子微笑着安慰丈夫说:“夫君不必太过忧虑。我们当初离开苏州的时候,跟女儿、女婿说过,这次来金陵只是看看情况,顺便陪伴外孙参加童生考试。等月底考完试,我们就可以回京城了嘛。过几天如果再来问你,你可以假意拖住甄有道,告诉他我们需要先观察一下甄宝玉的性格和才学,然后再做决定。而且,他们请你,主要目的应该不是让甄宝玉拜你为师,希望能借此与我家女婿攀上交情,对吧?”王子胜听了妻子的这番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两人商量后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再根据具体情况做出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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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甄有道果然再次派人前来询问此事。
王子胜按照之前和妻子商量好的策略,对来人说道:“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我需要先观察一下甄宝玉的性格和才学,如果他确实如你们所说那般优秀,那么我们便以师徒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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