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雁归北,这大雁妖精来得好是时候。天地时令皆在它身上,岁神殿查不得,国神管不得。它还要继续往北。告知北方玄武行宫,金丝雀是假,杜鹃天妖才是真。莫要因为那鸟儿在北方一番胡作非为,便要问责南方朱雀行宫。
桅杆之上金鹏睥睨地看着夜色万物。
她一身罪孽皆是丢进洞天之中消解。吞吃各类亡魂杂念一律与那些天妖化石变作洞天基台。
台上只有一个供案,案台上摆着一个牌位。
上清门归元真人。
小楼已知归元已逝。但她没告诉杨暮客,甚至她自己都有些糊涂。归元不是被抓进魂狱之中了么?而且是天仙降临将其擒拿。为何归元仍旧消弭在了世间。
她桅杆上透过屋脊看着自己睡着了俗身。那俗身一身功德正气,甚至与她犹在宫中做祭酒时功德相当。
这俗身的第一缕功德,便是自周上国而来。
周上国陇阴郡常胜侯赠与一尊铜鸟,命数自此而改。常家的香火牌位里,供奉了大可道长和贾小楼二人。这是常胜侯家改命关键。那铜鸟是颙鸟,喜在灾区冷嘲热讽,以人面出声,作弄人心。常胜侯一家败落,未免没有此鸟之功。哪怕,这只是一只铜鸟。送走了铜鸟,便是送走了霉运。
而这尊铜鸟,此时已经化作了铜汁,填补天妖化石的缝隙。
如今小楼想通了,这铜鸟是一个信奉厄运邪神的巫教所制。邪神,依旧在觊觎凡俗世间。
而天妖来去自如,能行于罡风之上,自然是邪神最好的合作伙伴。
杜鹃?又不知是哪一支的布谷的血脉。布谷,名如其意。曾在凡俗大地上播撒谷种,也曾是神鸟。许多帝王供奉,言说其善。但布谷本性里就存着恶,而且是针对同类的恶。
朱雀行宫曾有记载,布谷,原本为雀,因朱雀疼惜小雀,遂其生妒怨,诞卵于小雀之巢,毁其家宅。
它散播谷种,也不过是想用人类捕杀麻雀,说麻雀是害庄稼的歹货。
金鹏不会天真的以为,她遇见颙鸟是一场意外。颙鸟和杜鹃,定然有某种联系。甚至,这只颙鸟的出现,都是那只杜鹃伪装而成。否则一尊早就没有了香火供奉的铜像,怎会汲取世俗贵人之家的运道,怎会祸害家宅,使其后辈昏庸无能。
夜深了,金鹏把脑袋埋在翅膀里,静静睡去。
而杨暮客坐在床上,五心朝上。费麟赠予他土性神通,自然需要水炁来调和。算是误打误撞,弄明白了水土相济之理。
吸入水炁,聚于脾胃。消酸,解胀。温养。
若是有人弹奏一曲宫音最好,可惜夜深,无人演奏。心思片刻浮动,杨暮客噗嗤一笑,收功大吉。只因为他想着若是喊一句,睡你老母起来嗨,不知船上之人会如何做想。
船此时停在港口外不远处,并未入港。只是停在了运河与骨江交汇的浅水区。
深水区夜深风浪汹涌。大水漫过了港外的一处江心岛。
古叔仰从天上飞过,降落在江心岛上。此时他也不敢落水。从水宫里跑到上游,他抱着一丝希望,路过的两位上人能帮他整治一下骨江。许多年来,企仝真人的洞天在骨江之中压制煞气,他古叔仰以为骨江煞气不过如是。北方海中来的妖邪都被他驱赶了,更何况是一条死去已久的老龙怨念。
但古叔仰错了。这煞气他治不了。上位龙种对蛟类的压制,让他有力无处使。
稍微离那些煞气近了些,心绪难宁,恶念翻覆。吞人欲望便止不住。
而唤风雷之法,对这些煞气根本无用。就更休要去提御水之术。
等到寅时,天还未明。古叔仰折断一支干芦苇,踩着芦苇朝着楼船飘过去。
他不敢吵住在顶楼的贾小楼,传声到了杨暮客屋里。
“紫明上人,骨江江主有事相求。”
杨暮客其实已经醒了,但天寒地冻哪有被窝暖和,正在跟回笼觉打架。若是打输了,就再睡一会儿。若是赢了,就起来等着去观霞修望炁之法。
杨暮客嘴里嘟囔两句脏话,穿上衣服从被窝爬起来。悄声走出门外,四周无人。他低声问了一句,“人在哪儿呢?”
古叔仰再传声道,“回禀上人,小神正在船下。您若相邀,小神便可上去。”
杨暮客被冷风一吹,彻底清醒了。别是被煞气缠身江鬼给糊弄了,他跑到船帮趴在船舷上往下看,“你化一个原形给贫道看看。”
只见古叔仰从芦苇上跃起,飘在半空,化作一条无角的蛟龙。巨大的龙首和杨暮客对视,鼻尖都要贴在一起了。
杨暮客打了一个呵欠,“那你上来吧。”
蛟龙嘭地一声化作云雾,云雾聚在一起落在甲板上聚成人形。古叔仰赶忙上前作揖,“小神参见上清门紫明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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