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淮心里一热。
差点想伸手扶住她,但还是忍住了。
几人坐着他的车回去。
胡氏夸赞道:&ldo;没想到何夫人那么清高,她弟弟倒是很有风度,可惜已经娶妻了,不然……&rdo;她啧啧两声,&ldo;何夫人可是威远侯家的姑奶奶,听说威远侯也就一个儿子,这秦公子可不是将来的侯爷嘛。&rdo;
老太太点头:&ldo;那更是难得了,我看他很懂礼貌。&rdo;
胡氏忽地想到金太太,啐了一口道:&ldo;何夫人还不知道金太太与那金荷的真面目呢,竟还与她们在一起进香。&rdo;
提到金荷,姜瑜微微叹了口气。
刚才路上相见,她一眼都没看自己,两个人的友情也确实烟消云散了。
她对金荷提不上恨,毕竟没伤到,只是觉得惋惜,明明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却偏偏成不了。
这日晚上,姜蕙就做噩梦,把金桂银桂实实在在吓了两回,刚把她伺候睡了,又尖叫起来。
早上,姜蕙去请安,眼睛下面青黑青黑的,老太太一问,知道做噩梦了,其实姜蕙原先真做过,只从来不曾说,因怕吓到众人,可经由穆戎一事,她发现,原来也不是这么难以接受的。
老太太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叫她不要担心:&ldo;做噩梦无甚,我老太婆也不知道做过多少了,晚上我叫厨房烧碗定心汤给你,定会好的。&rdo;
众人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做梦是常事。
可姜蕙仍没好,这事儿连姜济显都知道了,胡氏与他说:&ldo;老太太还说阿蕙得了福运,我看是反了,该不是去庙里冲撞到什么了,要不请个高僧回来,我去与大嫂说。&rdo;
姜济显道:&ldo;再看看罢,兴许明儿就好了。&rdo;
二人正说着,姜蕙来了。
胡氏奇怪:&ldo;不躺着歇歇呢?&rdo;
&ldo;二婶,我有话要与二叔说。&rdo;她神色很严肃,也透着一些惶恐。
胡氏皱起眉。
姜济显知这个侄女儿聪明,她既然说的那么清楚,定不是胡闹的,就叫胡氏先出去。
胡氏一走,姜蕙道:&ldo;二叔,我定是得了观世音菩萨的指点了,这几日做得梦一模一样,只我不敢与旁人说。&rdo;
&ldo;哦?&rdo;姜济显不免好奇,&ldo;到底是什么梦?&rdo;
&ldo;我梦到周王谋反呢,不止如此,还连累到咱们姜家,许是上回二叔加派人手,阻拦了周王的计划,他拉咱们姜家下水。&rdo;姜蕙往前两步,拉住姜济显的袖子,惊惧的道,&ldo;死了好些人,我很是害怕,二叔,这事儿会不会是真的?&rdo;
姜济显怔住了,可他没有盲目相信,沉吟片刻道:&ldo;可有别的?你这梦,没说周王何时谋反?&rdo;
对于周王,他自然了解他的图谋不轨,因皇上的不作为,周王有些肆无忌惮,可谋反,他没料到他有这样大的胆子。
姜蕙想一想道:&ldo;好似就在明年五月了,皇上要出游,被行刺,周王趁机起事,直攻宋州。&rdo;
姜济显这才面色一变。
因她说得甚是详细,而皇上喜欢出游乃常事,每年总要出去几趟的,但到底何时去,并不一定。
这个梦太真实,假如是真的,周王定是谋划了好一阵子。
姜济显叮嘱:&ldo;阿蕙,这事儿你切莫告诉旁人。&rdo;
姜蕙急于知道他信不信,忙问:&ldo;二叔可相信我这梦?我实在怕成真了,咱们姜家……&rdo;她想起往事,不由哽咽。
姜济显安慰道:&ldo;莫怕,无风不起浪,虽是梦,可你既然梦到了,定是有理由的。&rdo;他其实也解释不了,可人总是敬畏天地的,如今关乎他姜家存亡,又如何能不在意,他伸手拍拍姜蕙的肩膀,&ldo;此事我会好好调查,阿蕙,你今日告诉我,便不要再担心了,晚上好好睡。&rdo;
虽是此等大事,可姜济显并不慌乱,他显得很是镇定。
姜蕙信赖他,却也忍不住提醒:&ldo;还请二叔小心些,万一被周王知道……,我怕咱们宋州也有细作呢。&rdo;
小小年纪,倒是谨慎,姜济显笑道:&ldo;自然。&rdo;
或许他也该找何大人商量商量,上回行府一事,何绪阳也甚是警惕,应与他一般,都在防着周王。
姜蕙见他确实听进去了,这才告辞。
她心里也轻松了一些,比起外人,二叔自然比何大人更值得信赖的,自己的性命,终究只有自己与家人才最为看重。
姜济显等她走后,径直去了书房,写信一封,派人送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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