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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怨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成功地让郭长城打了个冷战。

楚恕之立刻抬手按在郭长城肩膀上，与此同时，那边林静用力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ldo;看什么看，快说！&rdo;

&ldo;……王向阳，六十二，去年腊月二十九死亡，车祸。&rdo;

郭长城小心地看了楚恕之一眼，楚恕之对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问，郭长城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抄，引得楚恕之也忍不住也跟着瞄了一眼，只见此人的手心上密密麻麻地写着：&ldo;2、哦，xxx（代入对方名字），你死亡原因既然是xxx（代入死亡原因），为什么要向无辜的人下手呢？&rdo;

然后他就听见郭长城磕磕巴巴地说：&ldo;哦，王向阳啊，你的死亡原因既然是腊月二十九……不，你的死亡原因是车祸，为什么要向无辜的人下手呢？&rdo;

楚恕之实在不好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下笑出来，只好回头对赵云澜说：&ldo;赵处，给我一根烟。&rdo;

借此遮挡了一下他过于诡异的表情。

&ldo;无辜？&rdo;王向阳脸上露出一个十分扭曲的笑容，像个精神病一样往前探了探身，&ldo;谁无辜？小崽子，你告诉我，谁无辜？他们无辜？你无辜？&rdo;

完了，怎么还带反问的？这句没有准备。

郭长城立刻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楚恕之低下头，林静扭过脸，原本给他掠阵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逃避了。

沈巍却突然插嘴问：&ldo;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车祸吗？&rdo;

王向阳木然地转向他，沉默。

沈巍又问：&ldo;和中了你怨咒的人有什么关系？和你卖的橙子有什么关系吗？&rdo;

&ldo;我生前就是个卖橙子的，&rdo;王向阳良久才回答他，&ldo;住龙城郊区的农村，每天进水果到城里，推着小推车在路边卖，全家都靠这点生活来源过活，有个尿毒症的媳妇，她不能干活，还有个儿子，快三十了，娶不上媳妇，因为是农村户口，还我没钱在城里给他买房子。&rdo;

&ldo;既然你非要问，我可以说给你听听‐‐我其实最喜欢春节前后那几天，那时候一般卖菜打工做小买卖的都回老家了，城里显得萧条很多，超市里人又多，有时候人们就愿意图省事，停在路边买我的东西，我也相应地比平时挣钱多，&rdo;王向阳在沈巍的目光下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嘴角始终挂着讥诮的笑容，&ldo;腊月二十九，多好的日子。&rdo;

郭长城终于找到了一句他手心上有的，于是见缝插针地问：&ldo;你是因为家庭原因才仇视社会的吗？&rdo;

&ldo;仇视社会？&rdo;王向阳重复了一遍，摇摇头，&ldo;我不仇视社会，害我的人我都看见了，就那些，弄死他们我就走，你们愿意把我下油锅就下油锅，扔十八层地狱就扔十八层地狱，可是有一条，他们得跟我一起，我炸了油条，他们也得变成油条，我滚了钉床，他们也别想扎着手看着。&rdo;

他这话音平静，可听在人耳朵里，却是说不出来的怨毒。

这时，汪徵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身后还跟着她的万年跟屁虫桑赞。

汪徵把果盘递给赵云澜，又十分奇怪地看了沈巍一眼，不过她没多嘴，只是嘱咐楚恕之：&ldo;外面的符纸不用了以后都收走，别给保洁添麻烦。&rdo;

等两只后勤鬼走后，沈巍才继续问：&ldo;都有谁？&rdo;

&ldo;医院里的那仨人，还有其他好多‐‐唔，倒是没人家开车的司机什么事。&rdo;王向阳几乎以一种置身事外般的口气说，&ldo;腊月二十九的时候可以放炮，有两个半大小子，一个个穿得人似的，好几千一件的羽绒服，不干人事。兜里装着鞭炮，逮着哪扔哪，家里大人也不管。他们往我的车下面扔，我多嘴，脑子冻坏了，没忍住，就说了他们两句。那俩小子给鼻子上脸，往我身上，脚底下扔炮，我追他们骂，一个小子就趁机溜到我身后，一抬手把我的车给掀了。橙子、苹果全滚出来了，大的小的，满地都是。&rdo;

他说到这里，低头看了一眼整整齐齐的果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可惜他生前舍不得，死后却也吃不着了。

他眼睛里渐渐闪现出奇异的光：&ldo;那一车的水果，是我们一家过年的钱，我急了，赶紧去捡，可是捡起这个又掉了那个，正是大白天，路边有好多人经过，我跟他们说&lso;行行好，帮帮忙，&rso;可是一个人捡起了我的橙子，看也没看我一眼，就剥开吃了，边吃边说&lso;你这东西都掉地上沾土了，谁买啊，还捡什么捡？&rso;说完，他就又捡了一个苹果揣进兜里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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