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沈叔。&rdo;王之衡看沈长河在这边发愣了好久,想了想,还是偷偷溜了过来,&ldo;您还好吧?&rdo;
方才,远远地看着,还不觉得什么。走近前来,他才发现,对方老得更厉害了。
沈然的死好像逐渐带走了老人的精气神,一点一点地抽空。先前还明澈的眼睛,现在看上去有些浑浊,泛着黯淡的光。
沈长河摇摇头,声音有些哑:&ldo;我没事。&rdo;
这个年轻人是个好的,他心里有数。
&ldo;谢谢你今天来看然然。&rdo;他把烟掐灭,勾了勾嘴角,&ldo;这么多人一起来看她,她肯定很幸福。&rdo;
沈长河的目光朝灵堂内飘去,不算大的灵堂里,已经站了不少人。无一例外,都是那天与沈然一起,参加相亲会的成员。
王之衡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硬挤出了一句:&ldo;时间快到了,我陪您过去?&rdo;
老人点点头,没有拒绝他。
&ldo;今天,谢谢、谢谢你们能来,送然然最后一程。&rdo;
站在女儿的照片下,沈长河的嗓音有些发颤,眼里也蓄上了泪水:&ldo;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都是好孩子,谢谢大家了。&rdo;
说完,他朝人群深深地鞠了个躬。
大家几乎都下意识避开了老人的行礼,大郑更是手忙脚乱,眼眶唰地就红了。
王大胆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对方这是想起了石琼,但他不好开口安慰,只能选择闭嘴。
简短的致辞结束,沈长河带头,往灵台前放了一束白色的花。
剩下的人纷纷效仿,不一会儿,沈然高高悬挂的遗照下,就堆满了各种白色的花卉。
她还是静静地笑着,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ldo;王队长。&rdo;
王之衡刚把花放下,在心里默哀了一会儿,一转身,却看到了一个熟人。
&ldo;霍医生?&rdo;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王大胆有点反应不过来,碍于场合,只能压低了声音,&ldo;你怎么在这?&rdo;
&ldo;我是来帮忙的。&rdo;霍仲景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大概上一次被童画捅得太狠了,即使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也没怎么缓过来,&ldo;我跟沈然生前认识,刚好来送送她。&rdo;
&ldo;哦。&rdo;太过突然,王之衡还是有点迷糊,只能朝对方点点头,&ldo;你的伤还好吧?&rdo;
&ldo;还行。&rdo;医生冲他笑了笑,顺手递给他一罐杏仁露,&ldo;王队长操心了。&rdo;
接过杏仁露,王之衡才发现,这好像是沈家给客人们准备的。只不过,眼下这种场合,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喝饮料的心思,基本都拿在手上,摆摆样子而已。
王大胆本来也不太想喝东西,但是刚才和沈长河聊了几句,有些口渴,于是拉开了拉环。
&ldo;别喝!&rdo;
他才把杏仁露举到嘴边,连唇都没沾,突然被拦住。
&ldo;你来这里干吗?&rdo;
王之衡回过头,盯着站在门口的徐宵,一脸懵逼,怎么大家全跑到这里凑热闹?
然而,对方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把视线一偏,投在了霍仲景的身上。
&ldo;霍医生。&rdo;徐宵颔首,冲男人笑笑,&ldo;我是不是来的刚刚好?&rdo;
再一次,霍仲景清晰地感受到了被刀锋划开的感觉。
&ldo;徐处长也是来看然然的吗?&rdo;他并不惊慌,稍稍往灵堂里走了几步,直到站在沈然的照片下,才扭过头来,&ldo;别太吵,她会害怕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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