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把她去的医院地址给我,我来想办法。&rdo;吕骄阳根本没把这点麻烦当回事。
同为男人,他很清楚什么地方是对方的软肋。
在短暂的市局半日游后,隔了两天,刘建军在自己的店里见到了吕骄阳。
&ldo;没问题,什么时候发货你给我打电话就成……&rdo;他还在电话上跟客户谈生意,一抬眼,上次那个警察正在店面里晃悠。
似乎为了威慑他,对方穿着制服。漫不经心地踱来踱去,并不朝他这边走。
警服毕竟显眼,店面里的几个顾客已经屡屡回头往那边看。
&ldo;这位同志有什么事吗?&rdo;当着顾客的面,刘建军还得挤出笑容,&ldo;您是来检查的?&rdo;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心里明白,从市局回来后,压根就没有什么警察来查他的仓库。
如果有,他还能安心一点。
&ldo;看看。&rdo;吕骄阳背着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酒柜里的酒,&ldo;我父亲平时没事爱喝两口,我过来瞅瞅有没有他喜欢的。&rdo;
&ldo;您随便看!有看上的叫我,我给你拿!&rdo;没说几句话,刘建军的手里又是一片湿滑。
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吕骄阳抬眼看看已经脸色煞白的刘建军,微微一笑:&ldo;刘老板,不请我进里头坐坐?&rdo;
他就是有那个本事,随便几句话说出阴测测的味道来。
刘建军深吸了一口气。
&ldo;你和方校长感情不错啊。&rdo;进了办公室,吕骄阳睁眼说瞎话。
不过他是对着桌上的照片说的,所以倒没显得十分突兀,反而有种怪异的真诚感。
那大概是有年头的照片,夫妻俩都还很年轻:方媛梳着时兴的单髻,在鬓角处别了一朵花。刘建军兴奋得满脸通红,一手揽着妻子的肩,一手不安地揉着衣角。
&ldo;小媛脾气是大了点,人不错。&rdo;听到对方夸奖妻子,刘建军的笑容真实了几分。
&ldo;要孩子了吗?&rdo;吕骄阳点点头,&ldo;妈妈是校长,小孩应该很优秀吧?&rdo;
刘建军脸上的表情一滞。
&ldo;没……&rdo;他别过头,低声道,&ldo;小媛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受罪。两个人挺好的。&rdo;
吕骄阳啧了一声,没说话。
&ldo;您就是来问这个的吗?&rdo;感觉到对方赤裸裸的恶意,刘建军的心里扎针似的难受,&ldo;要是看仓库,我现在就能带您去。&rdo;
&ldo;不了不了。&rdo;吕骄阳摆手,&ldo;仓库有什么好看的。&rdo;
&ldo;来,你看看这个。&rdo;他掏出手机,伸到刘建军跟前。
手机上是一段视频。
&ldo;她啊……半年前的事儿了吧?我记得特清楚……&rdo;
&ldo;这么大年纪很少有来做流产的了……又是孤零零一个人……&rdo;
&ldo;对对对我记得她,进去之前自己在厕所哭被我撞见了,问丈夫在哪儿也不肯说……何苦呢,看着还是挺讲究的人……&rdo;
每听到一句话,刘建军的脸就苍白一分。
&ldo;我还以为刘老板不喜欢孩子呢。&rdo;吕骄阳恍若看不见对方惨白的脸,&ldo;看来是方校长自己不想要?&rdo;
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里,刘建军的牙齿咯咯作响。
本来就干瘦的男人身形愈发佝偻,脸上的皱纹一条条显出来,顿时苍老了好几岁。
&ldo;你想问什么。&rdo;最后,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很平静。
&ldo;你知道给公职人员贿赂是什么罪名吗?&rdo;然而,吕骄阳并不着急问,&ldo;你觉得值不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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