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情关系封口费。”蒋衡勾了勾唇角,说道:“刘强是这么跟我说的。”“不就是包养费吗?”高景逸说:“所以钱呢,你不会告诉我真拿去买凶了吧?”“周芳也不完全是傻子,这笔钱她没转账,是当现金取走了。”蒋衡说。那就麻烦了,高景逸想,现金的去向无法追溯,就算找到了也很难证明什么。“所以我去了几次飙车俱乐部。”蒋衡说:“巧的是,那老板我认识,我走了点关系,拿到了李文的车辆保养记录。”高景逸:“……”在着手调查周芳之前,蒋衡就想过,如果周芳想要做手脚杀死李文,那她会选什么办法。她跟李文没有认识的渠道,彼此生活圈也并不重叠,就算是真有那个杀心也很难真正做到什么。蒋衡最开始以为刘强是中间那个媒介,但调查了一圈发现,刘强有贼心没贼胆,只是在话头上糊弄周芳而已。李文是死于术后感染,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他飙车出了事故才导致了这一切,于是在蒋衡发现资金去向无法查找时,他首先就去找了这辆车。“出事之前,李文用的那辆车刚做过一次大保养。”蒋衡说:“他们富二代保养跑车的地方就那么两三个,我挨个找了一圈,就找到了一个刚离职没多久的修理工据他们工友说,这人前些天中彩票了,所以干脆辞职回老家了。”高景逸嚯了一声,问道:“多少钱?”“不多不少,五十万。”蒋衡比了个手势:“他一口气存的,因为拿了一大兜现金,所以银行柜员还记得这个人。”“厉害。”事情查到现在,大概已经明白了,高景逸佩服地鼓了鼓掌,说道:“立案了吗?”“三天前交上去了,这下立案标准够了,剩下的就交给检察院他们去查吧。”蒋衡说:“说起来也是命,李文一共有三辆车,每次去玩儿都是随机选车,那天他们临时起意去了郊外,偏偏就选中了那辆有问题的。”“确实。”高景逸点了点头,然后一扬手里的文件,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顺路一查?那你这可顺得有点远。”蒋衡:“……”高景逸回来的时候就听行政和前台说,蒋衡这一个多月早出晚归,每天都是天黑了才来上班,往办公室里一钻就是大半宿,凌晨四五点还不回家。他最开始还纳闷一个医疗纠纷怎么就这么费劲,现在看来,蒋衡干脆是把俩案子挤在一起办了。医院的事就算了,李文本人是死于术后感染,跟周芳八竿子打不着,蒋衡无凭无据地就想去查她,名不正言不顺,前期八成费了不少功夫。他说得轻轻松松,还不知道跑了多少麻烦地方。蒋衡被高景逸问得噎了一下,干脆承认道:“行,我就是专门去查的,这种字眼有什么可挑的。”“我走之前,你言辞凿凿地说要给李玲华找个公道。”高景逸摸了摸下巴,说道:“我还以为你能铆足了劲把那小大夫送进去呢,结果你这一个多月点灯熬油地就使劲儿干这个去了?李玲华给你故意杀人的代理费了吗?”“我这不就是在给她找公道吗。”蒋衡屈指一弹面前的文件,一本正经地说:“公道就是一个都别想跑。”“有个猜测,我去验证一下”高景逸说不过他,于是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好好好,公道。”高景逸像个健康快车的荣誉大使,苦口婆心地说:“不过这位侠士,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伸冤的衙门都下班了,你还不回家?”蒋衡眨了眨眼,掀开袖子一看,手表上的指针确实已经划过了九点整。他今天下午六点多才来办公室,冬天里,天黑得早,蒋衡在这一坐好几个小时,外卖都是前台定了给他送进来的,他本人确实没什么时间概念。“是挺晚了。”蒋衡说。蒋衡想了想,干脆站起来,手脚麻利地把茶几上的文件分门别类地收好,塞进几个不同的文件袋里,锁在了文件柜中。“哎,对吧。”高景逸说着直起身来,随手捞过自己的公文包,说道:“你回家吗?正好送我一段,我没开车。”“我不回家。”蒋衡从衣帽架上取下大衣外套,说道:“我正好去趟涉事医院。”“哎”高景逸一把拉住他,纳闷道:“这个点你去见谁啊,人家行政都下班了。”“我不去取证。”蒋衡头也没抬,他刷着手机屏幕,从相册里调出一张截图保存在桌面上,然后从置物架上取下了自己的车钥匙。高景逸无意中扫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张本地新闻的截图。“有个猜测,我去验证一下。”蒋衡说:“不知道用不用得上,但是有备无患吧。”晚上九点半,上海还是车多人多,放眼望去都是连成一片的红色刹车灯。高架桥下出了连环追尾事故,三四辆车连体婴一样地黏在一起,把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蒋衡在一个路口堵了二十分钟,事故还是没有处理完的意思。他身边的几辆车已经忍不住按起了喇叭,挪挪蹭蹭地想要调头,蒋衡开车往后稍稍挪了一点,给他们让出了一条窄窄的路。陌生车辆从他面前调头过去,短促地按了下喇叭表达谢意。蒋衡放过了好几辆车,自己倒是不怎么着急,把车里的空调开大了一档,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过了十来分钟,前面的车流开始短暂地往前挪蹭,蒋衡搓了搓手,正想往前跟一段,架在旁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一亮,跳出来一个新来电。蒋衡迟疑了一下,一步没跟上,旁边一辆白车就见缝插针地窜了过来,斜插进了蒋衡和前车间的空隙里。蒋衡没想跟他抢,于是干脆重新踩住刹车,顺便接通了电话。“蒋律师。”李玲华疲惫的声音从公放的听筒里传出来:“我下午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觉得可行吗?”李文死后,李玲华就像是失了崽子的母狼,一门心思地想要伤害她儿子的人付出代价,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在蒋衡查到周芳确实有可能跟李文的死有关后,李玲华的恨意变本加厉,甚至到了不做点什么就浑身难受的地步。她渐渐等不及检察院的调查效率,想要亲自为李文做点什么。中午的时候,李玲华约蒋衡见了一面,说是想要借助媒体的力量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从而获得一点社会舆论支撑。“我的意见是最好不要。”蒋衡说:“如果您执意要这样的话,我建议不要提医疗纠纷的相关消息。”“为什么?”李玲华的声音有点哑。““这是伪造品”李玲华最后还是没忍住,找了舆论推手,把这件事闹上了本地新闻。好在她还是听从了蒋衡的建议,没提医生的事,只把事情重点放在了“第三者疑似谋害原配独子”上。当代人生活节奏飞快,压力层出不穷,一天到晚就靠这些道德败坏的不法分子解闷,直到医疗事故案开庭的时候,这件事已经闹上了本地新闻热搜第一。开庭那天,上海的天气不太好,从清早起来就是雾沉沉的,时不时飘点细雨,若有似无的,刮得人烦躁。庭审时间是下午两点半,李玲华提前一小时就到了。她今天细致地化了妆,看起来想要努力撑起自己的气势,可惜红肿的双眼还是暴露了她憔悴的事实。刘强是跟她一起来的,在车里有些坐立不安,总是下意识往外张望。蒋衡提前等在了停车场,见状撑起伞走到车边,把李玲华接了下来。李玲华昨天一晚上没睡,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她看起来疲惫而颓丧,像是只靠一口气在强撑着。她手里抱着个小盒子,捏得紧紧的,捧在怀里不撒手。“那里面是小文最喜欢的一个模型。”李南借着关车门的动作跟蒋衡小声提醒道:“是妈妈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蒋衡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以前见过许多这种原告,出庭的时候会带上死者的一些小物件,寄托哀思的同时也想让他们“亲眼”见证结果。纪尧也来得早,只比李玲华晚到了十分钟。他和王涛同车过来,进了法院大门时,李玲华他们还站在停车场没走。蒋衡今天穿得很严肃,西装外面搭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看起来个高腿长,在几个人中间颇为扎眼。纪尧的眼神下意识向他看去,蒋衡似有所觉,隔着半个停车场跟他遥遥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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