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其只调好药草,敷到纱布上,递给薄朔雪。
薄朔雪恭恭敬敬,对准了位置,就闭上双眼,将纱布小心翼翼地缠上去。
手指在绕过前胸时,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谨慎,生怕碰到什么冒犯之处。
郁灯泠早就不觉得痛了,只是背后伤痕看着吓人而已,薄朔雪这样小心翼翼,郁灯泠以为他是怕弄痛自己,并不在意。
她一开始安静地等着他弄完,等了一会儿有些坐不住,身子无聊地前后晃动,目光跟着帐外士兵们齐步跑过的身影晃动,像是想要出去看热闹。
她动来动去,不经意间,薄朔雪的指尖从纱布未曾裹住的地方擦过。
薄朔雪手指一顿,喉头吞咽了几下,强自镇定着,极力撇去那柔软细腻的触感,继续小心动作。
郁灯泠未曾察觉,犹自晃动着。
直到薄朔雪的指尖从软嫩的一粒上划过。
薄朔雪僵若石雕。
郁灯泠也顿了一下。
她扭过脸,衣衫挂在肩膀之下,半滑不滑地挽在手臂上,清明的双眸直直看着薄朔雪。
薄朔雪额上缀出粒粒汗珠。
“薄朔雪。”郁灯泠平声开口,“痒。”
“抱、抱歉,我,我,对不起……”薄朔雪语失伦次,涨红了一张脸,双目如炬专注到极致,强逼自己分寸也不能移动目光,将纱布打了个结绑好,又帮郁灯泠把衣襟全部拉稳扣好,才挣扎下床,落荒而逃。
郁灯泠的目光跟随着他逃出帐去,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
薄朔雪逃出去,冷静了好一会儿,方才喘上口气。
脸上的热度一直没退,薄朔雪怕被人瞧见,便专挑避着人的地方走。
他虽自称是长公主的“未婚夫君”,但那只是应了长公主朝他奔来时说的那句话。
而实际上,他手中什么聘礼也无,更没有礼仪见证,如何能显得出他的诚心,自然不敢真正以这个名号自居。
既没有名分,当然只能发乎情止乎礼,长公主对他不曾设防,他却不能趁机乱占便宜。
薄朔雪在心中反复背诵君子之礼,表情是冷静了,深处的心思却攀爬上来几分不甘和不足。
薄朔雪将其忽视,提步走向外场,去看练兵。
郁灯泠吃过早饭也跟了过来,像会自己回家的小猫,找到薄朔雪,就黏在他旁边。
薄朔雪却脊背紧张僵硬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被长公主黏过。
他真的配得上这般的待遇吗。
薄朔雪心神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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