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如燃香,很让羲和安心。白衣广袖拾起半落床头的被子,替羲和掩上,柔和的灯火之下,素手重新点燃了燃香,一室安然。
清晨,羲和捂着额头,疲惫地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悠长的梦。彼时青华自外面打开了羲和房间里的窗,修美的身体斜懒地靠在羲和的窗前,手里端着茶盏正悠然地飘着热气。青华闲闲地喝着苦涩的清茶,侧头眯眼看着房里的羲和,淡淡挑眉道:“听说,昨晚你睡得不好,梦魇连连。”
青华毫无风度又突如其来的出现,让羲和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羲和僵着面皮,声音略微沙哑道:“帝君怎么知道我梦魇了?”
青华眯了眯眼,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浸着一抹狭促,道:“昨晚,不是说梦话了么,我在隔壁”,说着认真地看着羲和,“听见了。”
羲和默了默,惊吓地望着青华,金色的晨光透过窗户映照在羲和的脸上,问:“那我说了什么?”
青华甚少去观察一个人的容貌,也甚少有谁的容貌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除了当年的茹亦。可如今看羲和,青华越发觉得羲和生得很好。
看了一会儿羲和之后,面对羲和那求知的眼神,青华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随手将茶杯放在了窗柩上,转身离开了窗前,闲淡道:“是些平时你当着我的面不会说出来的话,但是现在我不想告诉你。”
(三)
羲和直愣愣地看着窗柩上那杯冒着白烟的茶,半晌总结了一句:“太恶劣了。”
于是新的一天开始了,在这新的一天里,羲和始终若即若离地在青华身边打着转,一旦青华有什么需求,羲和总能神奇地在第一时间里满足青华的需求。
半下午的时候,青华又画了一展屏风预备送给羲和。羲和愣愣地接了过来,问:“帝君不是已经送给我一展了吗,我依旧摆放在床前了,为什么还要用一展?”
青华面不改色道:“原本我也是像你这样想的。但是今早我站在你房间窗户的这个角度,你床前的屏风并不能完全遮挡住我的视线。故而这扇屏风你可以摆放在窗户后面。”
羲和恍然,点头赞许道:“还是帝君心思细腻,思虑周全。”
哪想下一刻青华再细腻地思虑了一下,又从羲和手中取回了那扇屏风,道:“不过这园子里没有外人,就你和我,着实这屏风的效果也不会有多大。”
羲和试图再夺回来,并道:“可是我觉得效果会很大。”可惜青华忽然侧开了身,使得羲和并没有如愿抢得回来,羲和又道,“帝君已将这屏风赠与了我,赠出去的东西岂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听起来是没有什么道理”,青华想了想,道,“但是我也不怎么看重那些。”
羲和在言语上占不了青华的便宜,话不多说,今日倒不晓得是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和勇气,眼疾手快上前来便继续试图从青华手中将屏风夺回来。只可惜如此几个来回之后,羲和一无所获,不由得较了真,动作过急了些,竟一脚不慎踩到了青华的衣角。
顿时羲和的身体往前倾,稍大的力道将青华连同着一起扑倒在了地面并整个身体都压在了青华的身上……
丝丝缕缕的长发柔顺地滑下,羲和整个人都僵愣愣的,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华那突如其来放大在眼前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青华很淡定,被压在下面不咸不淡道:“先前,倒不知道你有这么莽撞。”
羲和想爬起来,可是她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僵成一块了,连多动一下也不敢,生怕再碰到青华,尽管她现在已经大面积地碰到了青华。努力了半天,羲和仍旧是没能不动声色地从青华身上起来,且越看青华那好整以暇的神色羲和就越觉得没有力气。最终,羲和不得不妥协:“我并不是故意的,冲撞了帝君对不起。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青华认真地问:“我为什么要扶你呢?”
羲和:“……我有些没力气。”
当青华扶着羲和的后腰慢慢坐起来时,雪白的衣襟松散了一些,透露着两分慵懒。嗅着青华身上独有的青幽冷莲香,羲和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翻腾似海无法平静。最终羲和从青华的怀里退了出来,跪坐在地面上与青华相对,忐忑地问:“你……有没有事?”
ps:咳咳,同学们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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