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咫愣了半天:“……哦。”宿月本来觉得自己在苍咫面前都毫无波动了,事实证明完全不是。他火大得很,甚至只能把这种火大的5归因于酒劲。宿月脑子里清楚地知道,把主神关在外面不让他在卧室睡觉是非常过分的行为,属于司神部那些神明要是听见了会开一个大会审判他的那种,但是他跟赏罚厅啊司神部啊做对也不是头一回了,爱怎样怎样吧。闹脾气不是因为喝酒,但酒劲确实也挺大,宿月往床上一扑,抱着枕头愤怒地锤了几拳,酒意上涌,也就睡着了。明月从夜空的西边走到东边,啁啾的鸟鸣把宿月从梦里吵醒。一睁眼,先看见了被自己揍出好几个还没恢复形状的大坑的枕头。宿月:“……”打扰了。宿月默默地走到卧室门边,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拉开一条缝。圆角楼客厅的地毯上,主神大人笔挺的鼻梁对着墙壁,侧卧着睡得正熟。宿月:“……”他真把苍咫关门外了啊。苍咫活该!正这么两边思绪掐着架地想着,那边睡着觉的苍咫毫无预兆地翻了个身,睁开眼来,望向宿月。苍咫平时的神情或者锐利或者沉默,但是刚睡醒的时候谁都不会有太高的逼格,因此他眼神都给人种无辜的感觉。就好像某种无声的控诉。宿月:“……”宿月没有和苍咫对视,直直地望着地面,语气平平地说道:“我昨晚喝多了。”苍咫点头:“我知道。”宿月:“嗯。”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看到苍咫毫无波动的态度就觉得自己输得好惨。宿月上神平时不是爱面子的神明,但是在苍咫面前就特别较劲,所以防止自己输很惨的办法只有一个:宿月“嗯”完之后,又缩回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不理就是最好的办法。这种冷淡相处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一直持续到宿月和苍咫当天和鸟嘴坡村的村民道别,然后假装坐上回城的大巴,实则随便找个机会遁回了神域,向司神部汇报工作之后。因为有游戏模块bug这一特殊事件的存在,再加上不知道谁施展的让凤凤逃过一劫但居心叵测的傀儡术,本来应该很简单的汇报内容变得很复杂。汇报整整拖了三天的时间,司神部上午开会、下午开会,连着开了六场会,宿月和苍咫都被按在那里汇报、讨论。一起被按在那里的还有戚无咎,典籍院的神师差不多是神域最博学的神明,正因为此本来天天隐在典籍院自娱自乐的他被揪到司神部跟着不眠不休开了三天的会。热爱摸鱼的无咎神师气到胡子都和头发一样白了,宿月从会议间隙他怨恨地看自己的眼神里都能想到,这次异化事件结束之后,戚无咎绝对会带一大堆火锅到他那里煮,甚至可能会带臭豆腐锅。离奇的是在这样高强度的合作环境里,宿月居然三天没有和苍咫说一句话。他铁了心要逃避苍咫,苍咫找他说话他装听不见,每天一散会跑的比戚无咎都快。宿月终于想清楚了,相比不得不面对云淡风轻的苍咫,还必须演的和他一样若无其事,自己还不如直接离苍咫远点。虽然这样是输了,显得很在意,但是面对完苍咫还不是一样输了,这样输至少没那么有挫败感。上神大人和主神大人之间这种僵硬的气氛过于明显,连不知道宿月和苍咫情史的,在司神部负责做记录的神明都看出了端倪。对方忍不住悄悄问宿月:“上神大人,主神大人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您不满吗?怎么您和他之间好像没有任何交流?”“没有不满啊。”宿月无辜地说道,“我就是最近身体抱恙,所以不好在会议室呆得太久而已。”苍咫对宿月的这种不理会选择沉默应对。这在宿月的意料之中,苍咫根本都不会在意宿月理不理他,也不可能有任何反应。当然了,戚无咎不是这么认为的。戚无咎煮着火锅,摇头晃脑地叹气:“可怜的主神,估计以为你讨厌死他了,所以为了不惹你烦,话都不敢跟你说。”“我非找一天把你看的那些人类爱情电视剧都删了。”宿月的回应自然是又炸了戚无咎一个火锅。司神部那边对异化事件和傀儡术事件同步进行分析,监事厅那位可怜的小神因为技术过硬也被叫过去加班。不眠不休的讨论过后得出的结论是,人间的异化是因为游戏的波动而产生的,但是没办法反向投射到游戏,也查不出和游戏过多的关联。这就意味着以后宿月不需要再处理这些游戏相关的异化,因为和普通异化没有任何区别,他首要的任务依旧是解决游戏的那些bug。现在已经解决了三个,主要的bug共七处,剩下还有四处。异化事件和傀儡术司神部都移交给了其他的神职部门,宿月手里这方面工作算是彻底结束了。不过宿月也没有休息的打算,他准备尽快前往处理下一个游戏bug。因为按照司神部的说法,目前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异化征兆出现,这绝对是要严肃处理的大事情。在搞清原委之前,可以确认的是清除游戏bug可以缓解现世的异化情况,那么宿月当然不敢停手。宿月不能连轴转,他需要把自己的体力恢复好才可以进游戏世界,所以就算心里急,还是在神域又待了一天。这天戚无咎总算被司神部放了出来,一头飘逸雪白的长发都油了,一迭声地唉声叹气,从头到脚写满了社畜的怨念。于是宿月破天荒的主动给他煮了火锅,还勒令丢丢不要再咬他。“你们那边的研究结果怎么样?”宿月问。“别说这些了,好不容易下班了,说点开心的。”戚无咎说,“你和前男友现在的关系怎么样?”宿月:“……”神特么开心。宿月忍了半天,看在戚无咎为了探究bug真相,缓解异化情况被迫加班这么久的份上,他没有对戚无咎的火锅下手。不过他当然也没有接戚无咎这个茬。他是真的在意bug的情况,因为担心人间那些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异化点。喝了杯酒之后,这种愁绪达到顶峰,宿月叹了口气:“那些bug到底是什么?759你说,背后是不是有人在利用bug搞事啊?”某座山里。一片混沌的山,分不清到底是在哪一界。山路是光秃秃铁灰色的岩石,岩石顶覆盖着雪,山顶荒凉一片,除了冷硬的石头和冰冷的雪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头顶的天空是云,层层叠叠的云遮挡了天空的颜色,但隐约叫人觉得这里是永夜。除了石头和雪之外其实山顶上也有东西的,那是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摆着棋盘,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在对峙。棋盘边摆着一张椅子,没错,只有一张椅子,也就是一个棋手。甚至那一个棋手现在都没有坐在棋盘前。可是棋盘上的棋子在动。洗……筝……鲤……看起来那棋盘比较像西洋棋,因为棋子也更像西洋棋,那些棋子自己在移动。白方的国王镇守王宫,皇后在棋盘上移动,皇后旁边几格,执剑的骑士不远不近伴随着。黑方的国王同样镇守王宫,棋盘上没有皇后,黑方的骑士棋正在向着白皇后的方向移动,似乎要将白皇后围住。随着他们的战斗,脚下的棋盘格子也在变化,一会儿是黑色,一会儿是白色,每一次翻转都在棋盘上漾起粼粼的波光。棋盘的另外一角,黑色的主教棋正在走向棋盘正中,主教棋在闪烁着,仿佛是死亡之后刚刚重生的那种特效。主教棋的方向不是皇后,而是棋盘正中的一枚骑士。这枚骑士非常非常特别,特别到任何人第一眼望向棋盘,都不会注意到任何一个国王皇后,而一定是落在骑士身上。因为这枚骑士是位女骑士。而且,这枚骑士好像既不属于黑方,也不属于白方。西洋棋中的骑士棋大多都是用马头来代表,就算是这种华丽的西洋棋,也只不过是把马头换成栩栩如生的整匹马。可是这匹马的马背上坐着一个少女,她长发随着马匹奋蹄的姿态飘扬,就连秀丽的面庞都雕刻得极认真。这是所有棋子里,唯一一枚女骑士。女骑士棋原本是灰黑色的不是黑色,明显要比黑色浅一些,就好像从黑色褪色了一样现在颜色则还在变淡,看上去很快就要从黑色褪成白色,让人完全看不懂她到底是属于哪一个阵营。忽的,一只手穿过重重云雾,凭空落下来。那只手大到仿佛可以掌控整座山,自然也可以随便掌握这一张小小的棋盘。那只手捏起女骑士棋,没有犹豫就把她丢进了白皇后和黑骑士组成的棋子群里。接着,似乎是经过了短暂的思考,那只手又从白方棋子里拎出一张“战车”棋。放置在棋盘上的战车横冲直撞,狠狠地撞在黑方的兵卒棋身上,发出悠长的响声。兵卒和骑士都被战车撞倒了,场面一团乱。那只手总算像是满意了,丛云层里缩了回去,只剩下棋子们在棋盘上相互交战。新的棋局即将开始。进入新游戏之前,宿月最终还是去了趟监事厅。到监事厅时苍咫正在那里工作,现在宿月确定他在神域还兼着其他位置了,因为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书,做监事当然不需要这么多书的。虽然已经好几天没搭理苍咫了,有点尴尬,但这次过来还是很有必要,何况苍咫自己应该也不怎么在意,所以宿月战胜自我,硬着头皮来了。苍咫在宿月推门进来的一瞬间就抬头看了过来,反应很快。“什么事?”苍咫问。“没什么。”宿月说,“我是来看小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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