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很焦虑,内心还有不能宣之于口的恐慌。这一次父皇不像以往一般,病一病,又好端端的起来的皇帝。这一次,皇宫里已经全部被晋王控制住了。父皇已经不是那个能起来替他做主的父皇了。
他暗自为自己的软弱悔恨,若不是他犹豫不决,也许现在不能见父皇的人就是晋王,而非他了。也难怪王首辅会对他失望。
可是要做那样的事,他心里又生出无限的惭愧,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他现在就像困兽一样的待在襄王府里,一旦父皇真的去了,晋王怎会对他留手。
襄王妃和何侧妃抱着孩子进来,襄王抬眼看了一眼,以往这两个女人掐得最是厉害,现如今,恐怕都没这心思了。
“王爷灰心了?”襄王妃直愣愣的问。
若是以往,她这般说话,襄王早就踹她了。可是现在,襄王叹了口气,“你今日见着母后了?”
襄王妃摇头,“我就见到了太后娘娘,太后说母后身体不适。”
襄王心下越发难受。
若不是被人要挟,皇祖母怎会帮着晋王。母后和皇祖母可是同出一个家族。
“王爷,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自己灰心。”何侧妃看了襄王妃一眼,开口说话。
襄王妃点头。
襄王苦笑,“往日里父王在,晋王还有所顾忌,我们有文官支持,当时长公主和李驸马也是我们的人。现在,父王病倒,晋王控制了兵权。就连楚家都倒向了他。我们…….”
楚源和晋王要好的事现在也无人不知。内阁见不到皇帝,王首辅被庆国公等人排挤,那些往日支持他的文官倒戈的不少,敢往他府里来的人可没几个。
这也难怪丈夫心灰意冷。
“难道我们要坐等待死吗?”襄王妃冷笑,她实在有些看不惯丈夫现在这情形。只知道自己每日后悔没早一点下手,可是真要做的时候,却瞻前顾后。现在落到这般境地,又不知要奋起一搏。
“王妃难道想陪王爷一起死?”想起楚池的话,襄王妃心里就一阵心烦。襄王是她丈夫不错,可是要真的一起死,她心里还是有些失望,她嫁到襄王府可不是就要这么等死的。
然一旦晋王登上大位,襄王一府难得会有一个活口,襄王妃可不想就这么死。她看了一眼一旁的何侧妃,何侧妃有儿子,恐怕更不想死。
襄王还没说话。何侧妃就道,“说得是,王爷现在更要打起精神来。再说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王首辅虽然被人排挤,可是这些日子也是站在朝堂里的。再说除了王首辅,我祖父说,不如我们帮一帮别人。”
何侧妃当然不想死。
襄王妃没有儿子都不想死,她更是不要做晋王的刀下魂。她儿子还小呢,再说祖父的话她再是信任不过。况且还有王妃帮忙,她不信丈夫听不进去。
襄王实在是没有想到今日这两个女人这么大胆,他冷冷看向两人,想从中看出一丝端倪。可是很失败,襄王妃还是和往日一样,冷冷清清的样子,而侧妃低眉顺眼一派温婉。
“除了王首辅,王爷难道还忘了楚家不成?”襄王妃冷清的眼直视丈夫。
襄王一愣,“楚源和晋王的关系你难道不知。”
楚源让父亲往晋王府送的大礼,王首辅不是没说过的。
襄王妃轻声,“不过王爷要想好。”
襄王不解。
“王爷,若是有人可以解了今日困局…….”
襄王是再也没有料到的,有人会让自己的女人来和自己摊牌的。
他坐在书房里,久久不能言,襄王妃和何侧妃看着他,静静地不说话。
其实他们都没有更好的选择。
“你会得到那个位置。”
听到那个位置,襄王的一颗心跳得很快。可是那样的代价……..
雨水一连下了三日还不见停,偌大的京城处处积水。
华若梅细细地描着眉,点上胭脂。
镜中的女人,眉间看不出悲喜,如仙之姿,无一丝此时该有的娇媚。这应该是这一生之中最好的日子。
“新娘子真漂亮。”进屋的喜娘夸她。
外面还在下雨。
可是李家依然来了不少人,这已经不是一贫如洗的李家,李寻已经是少卿,晋王看中他的才华,听说他成亲,还派人送了重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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