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这种机密的内容我是不能多问的，可是现在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樊振主动说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如果他不想我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说了，既然说了就是要告诉我什么，我于是问：&ldo;她说了什么?&rdo;

但是樊振却没有继续说，他而是将话锋一转和我说：&ldo;你知不知道警察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多个共犯的时候，通常都会将他们分开并利用心理战让其中一个率先崩溃说出真相。

&rdo;

我不知道樊振要说什么，于是只是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樊振说：&ldo;你很会利用这一点，我发现你并不是学法学的，也并没有攻读心理学，可是却很会利用这些技巧，就像对孙遥，你就利用了这样的手法，其实马立阳女儿什么都没有和你说，但你却在孙遥面前制造了一种女孩和你说了很多的错觉。

&rdo;

听到这里我已经听出樊振想说什么了，他是在怪我，怪我因此而害了孙遥，而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却选择了这样委婉的说辞，我于是低声说：&ldo;是我害了孙遥。

&rdo;

樊振说：&ldo;我并不是在怪你，而且孙遥也并不是你害死的，是我们的大意害死了他。

&rdo;

我看着樊振，忽然又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樊振说：&ldo;我们都陷入了凶手的圈套里面，他制造出这么多的假象，表面上是要对你下手，其实他的对象并不是你，而一早就瞄准了孙遥，这段时间他一直处心积虑要杀死的，都是孙遥。

&rdo;

我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樊振，樊振叹了一口气说：&ldo;你对孙遥用的心理战，正好是凶手想要看到的，也是他给你制造了这样的假象，于是之后杀死孙遥也就顺理成章，因为他被怀疑，那么就让他&lso;畏罪自杀&rso;，这就是凶手的计划，马立阳的女儿，就是凶手安排在你们中的眼睛，所以我们防备了所有人，却没有防备到这个女孩。

&rdo;

22、这是栽赃?

听见樊振这么说，我开始越发好奇而且越发想要知道女孩最后倒底说了什么，但是我却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说到这里之后，樊振话锋再次一转，他说：&ldo;你知道为什么你们问女孩的时候，无论怎么问她都不愿说半个字，可是才到了警局之后，几乎还没怎么问就自己说了。

&rdo;

我其实隐隐知道答案，因为我之前也说过这个问题，只是我没有说，而是听着樊振继续说下去，他说：&ldo;因为有她惧怕的人在现场，她是不敢说任何话的。

&rdo;

我说：&ldo;我当时也是这样想，可我以为那个人是孙遥，所以……&rdo;

后面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事实证明我误会了孙遥，樊振则说：&ldo;她害怕的不是孙遥，而是你，所以自始至终，无论你们说什么问什么，她都一声不吭。

&rdo;

我震惊地看着樊振，已经到了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地步，我与马立阳的女儿可以说是素未蒙面，我此前甚至见都没见过这个人，她为什么要怕我，我想起她当时看我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果然是有蹊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叹一口气说：&ldo;这个案子的内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太多，为了你好我不能告诉你所有实情，有一些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防止你犯同样的错误，也是想让你自己回想看能想起什么来，女孩说，在马立阳死后，她见过你。

&rdo;

我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这句话樊振只是一带而过，接下来他说：&ldo;我们对马立阳的女儿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并且从她的口中也得知，她长期被马立阳性侵，而且每次马立阳分尸的时候，都会让她在一旁看，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明知道家里的肉酱是用那些分尸的人做的，但她还是照常吃下去，所以她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rdo;

樊振后面这段话听得我头皮直发麻，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动，似乎想呕出来，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樊振则说：&ldo;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不要多想，我之所以要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孙遥的死并不是你的错，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现在我们要弄清楚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你如果想到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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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樊振的办公室出来的，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到了自己房间里，而且之后就在卫生间里呕吐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事，这样一个才十来岁的女孩，竟然能如此镇定地看完杀人过程把死者的肉吃下去，这场景光想想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我漱了口之后轻飘飘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沙发上丢着我早上换下来的那身衣服，看见这身衣服我忽然想起樊振没头没脑的那句话来，顿时觉得樊振似乎话里有话，可又猜不透是什么，立刻整个人有些烦躁起来，于是就胡乱拿起这身衣服打算丢进卫生间里去，可是我把衣服拿起来的时候，忽然摸到裤袋里有什么东西。

我有些奇怪，我不喜欢在口袋里放任何东西，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的口袋，即便纸巾我都不会放，可是现在裤袋里有东西，我于是立刻展开裤子摸了摸两边的裤带，当我把这东西给拿出来的再一次震惊。

这什么也不是，仅仅事一块混凝土块，棱角分明，还散落了一些沙子在裤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