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转,她也有点生气:“不行,你们英语老师这几天家里出事了,心情不好你撞枪口上了。她课上一半就去和主任哭,我怎么说都没好使。” “课都不上?”秦城有点惊讶,课都不上去告状,这是弟弟行为啊。 老许也生气:“这次连简恒都得回家,一个老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把情绪带到课堂……”她说到一半停住,摆摆手,“有作业我让谭棋给你们带回去,这几天你们也注意点儿,别惹她。” 两个人一头。 秦城熟练地捡起桌上的处罚通知书,拍拍简恒胳膊一起出去了。这处罚书三年毕业他能攒一箱子。 走到门口的时候老许叫住简恒:“晚上给我打个电话。” 简恒点头。 走廊上,秦城把处罚单折成一个纸飞机,边折边说:“老许是想让你避过我,调查一下我的恶行。” “飞不动,”简恒拿过半成品飞机,拆了重新折,“你不会叠么?” “我那个也能飞,”秦城说,但还是仔细看着他的手,“你这个手法我没看过啊,你在哪学的?” “我妈教我的。”简恒折好,递给他。 “阿姨这么厉害?”秦城拿着飞机上下翻着,折痕整齐边角坚硬非常有简恒的风格,一看就是能飞老远的那种,他有点舍不得往外扔,“你离家出走阿姨不得惦记坏了。” “她不在了。” 秦城猛地顿住。 “那个……”秦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的话学校走廊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地方。 “不用安慰,”简恒说,“很久了。” 秦城干巴巴地啊了一声。 这种事,简恒能这么轻松地在这种场景说出来,秦城挺意外的。 简恒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变过,语气也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 可能是经历让秦城敏感,简恒掩藏的很好,但他还是能从中听出藏得很深的情绪。 活着不都是这样,表面一个比一个生龙活虎,内里的千疮百孔只有自己能看见。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两个还真是有点像。 秦城没说什么,时间地点都不对,只能跟在简恒后面一起收拾东西回家。 路上简恒的神态动作都很自然,明显没在意这句话,秦城也不好提。 下车后秦城直接去了简恒家。 秦城不想告诉他妈,连续停课回家怎么说都太完蛋了,虽然他确实有苦衷。 一进门秦城就随手扔掉书包瘫在了沙发上,鼻翼间全是沙发上的淡淡香气,闻着心情都变好了,他闭了闭眼睛,忍不住感慨:“有个邻居兼同桌就是好,停课都不用担心没地儿去。” 简恒拎起他扔到沙发上的书包挂在了衣柜前边儿。 “哎,”秦城看着他,“易感期过去了我再来你不会再用门拍我吧?” 简恒看他,表情明晃晃地写着“我拍过你么?”。 秦城点头,伸出三根手指,微笑:“三次。” 简恒转过头走向厨房:“可以来。” 秦城忍不住乐了声,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的,但还是扬着声音喊:“转移话题没用啊我可记着呢。” “记着吧,”简恒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喝什么?” “冰可乐有吗?”秦城问。 “白开水和矿泉水,”简恒说,“选一个。” 秦城一脸无法接受:“我还是渴着吧。” 简恒端着两杯水过来,递给秦城一杯然后坐在了他旁边。 秦城盯着手里的水杯,肉眼实在没办法分辨出这是白开水还是矿泉水。 余光里简恒已经两三口喝完了,正靠在沙发上偏头看他,眼神懒洋洋又带着点严格。 是早晨看着他吃饭的眼神。 秦城皱眉:“我想喝可乐。” 简恒没说话,半晌,忽然张嘴啊了一声。 秦城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跟着啊,啊到一半简恒一把握住他下巴,脑袋凑过来看着。 秦城吓一跳,简恒手劲不算太大他没感觉到疼,但这种受制于人的状态让alpha下意识汗毛炸起。 秦城一手端着水不敢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口齿不清:“喔烤里赶嘛(我靠你干嘛)?” 简恒看了一会儿才松开手,说:“你有龋齿了。” 秦城使劲揉了揉脸,被掐得发酸,闻言抬头:“什么,什么齿?你说蛀牙吗?” “嗯,”简恒指尖弹了下他手里的水杯,“别喝可乐了。” 秦城自顾自地揉着脸,皱眉:“真的吗,我怎么没感觉疼。” 从秦城早上买可乐那熟练的样儿简恒就能看出来,这是个把可乐当水的。 每天熬夜还天天喝可乐,找死也不用这么敬业。 “疼就晚了,”简恒靠回沙发,“有空去看看牙医。” “不去,”秦城喝了口水,“有那钱我干什么不好。” 简恒没再劝。 秦城像喝药似的一口气喝完,浑身上下都在拒绝着这杯白水。“我一直觉得喝水不喝有味道的就等于没喝。” “那就再喝一杯。”简恒拿着手机划了两下,像是在回消息。 “我谢谢你,再喝一杯我就凉了,”秦城膝盖碰了碰简恒,“我有点困先睡一觉,要是长眠不醒五点记得叫我直播。” 简恒嗯了声。 秦城心情莫名其妙就很好,哼着不成调的歌走到卧室脱了衣服直接趴在了床上。浑身还是疼,但可能是疼习惯了现在也没多么难熬了。 隔这么远简大夫的威力也不见降低,秦城下一秒迷糊了过去。 客厅,简恒拿过两个人的杯子到厨房洗。 他确实有点洁癖,也可能是强迫症。 屋子必须一天一收拾,东西必须按照特定顺序摆放整齐,衣服必须一天一换,身上的颜色不能超过两种,带味道的水只喝茶…… 可乐当水,在他这除了慢性自杀没别的解释。 从认识秦城到现在的短短几天里,简恒发现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很多行为都和话都对不上。 直到今天在天台上秦城说了那些话,简恒才知道原因。 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秦城家里确实困难,但绝对不像他说的那么严重——如果真到那个地步,以秦城的性格他电脑桌上的那些东西至少都得降三个档,怎么可能把可乐当水喝。 秦城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虐待自己,每天都把自己逼到绝境累到崩溃才能获得片刻的安慰。 这种感觉他理解,他经历过。 所以他没说什么劝解的话,因为没用。 …… 秦城是鼻子堵住难受得醒过来的,睁开眼身上盖了个薄被,肯定是简恒盖的。 他坐了起来,脑袋沉闷额前一跳一跳的疼,鼻子被死死堵住只能张嘴吸气,嗓子干哑。 这感觉好久没有过了,他感冒了。 也不知道是昨晚降火的凉水澡冲得还是今早上天台风吹得,总之,时隔不知道多长时间,他感冒了。 下床的时候脚下一阵飘,踩棉花似的。 秦城叹气,他还发烧了。 身上的伤和发烧的酸疼结合在一起,酸爽得秦城立刻想滚回床上长眠不醒。 “简恒?”一开口先把自己吓了一跳,这嗓子哑的,oga们绝对说不出“好听”两个字儿了。 简恒很快出现在卧室门口,身上穿着浴袍正在擦头发,看见他这幅摇摇欲坠的样赶紧过来扶住了,皱眉:“感冒了?” “嗯……”秦城吸了吸鼻子,声音像老旧留声机里传出来的,“好像还发烧了,操……” 简恒手放在他脑袋上感受了会儿,直接道:“去医院挂点滴。” “不去,”秦城摇头,一屁股坐回了床上,脑袋里又是一阵发懵,但还是说,“吃点退烧药就好了,去什么医院。” “肯定高烧了,现在去医院。”简恒转身从衣柜里拽了套运动装要递给他,递到一半手顿住,抖开t恤直接从他脑袋上套了进去。 秦城被伺候着穿衣服,嗓子哑的不像话嘴里还在絮叨:“真不用去医院,现在几点了?我得开播了。” “三点十分,”他一直顽强地反抗不好好穿,简恒皱眉,过了会儿低声说,“现在去挂点滴,不耽误直播。” 秦城立刻不动了。 简恒顿了顿,强压下一手刀劈下去的冲动。 和平小区里面就有一个诊所,老大夫以前是市医院的,后来退休了和老伴儿一起开了这个诊所。 价格公道医术高,小区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基本都来这。 秦城是被简恒当个麻袋似的背到诊所的。alpha身体素质高,期间为了避免撞上他妈简恒跑得要飞起来似的,到地方也只是有点喘而已。 老大夫温度计一量,高烧39°8,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不骂病号骂家属,指着简恒鼻子说:“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才过来,好好的身体都是这么给嚯嚯的。别总仗着年轻撒欢儿,留下病根够后悔一辈子的……” 简恒在一边默默听着。 秦城看他这幅默默挨骂的样就想乐,但老大夫在这他又不敢笑,只能嘴角一抽一抽地看着简恒。忍得辛苦。 简恒面对怀有善意的长辈时总是很听话,一边点头一边扫了眼他。 过了会儿大夫终于说完了,简恒问:“您这有白开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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