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孩子才会玩的陶响球,里头装着弹丸,摇起来会发出沙沙的响声。
布袋落地,里头的东西掉出一半。
拨浪鼓、木鸢、布老虎、九连环……
总之凡间孩童喜欢的玩意儿不少。
云谏微眯双眸看着那些古怪的东西,却见少年依旧紧盯着案牍,浑身紧绷。
他不由好笑。
怎么?
这个时候知道紧张了?
终于,少年眼眸躲闪,小心翼翼地问:&ldo;师尊有没有……&rdo;
有没有看到我打算谋害你的罪证?
不行!
这么问不就是找死吗?师尊会伤心的。
有没有看到我企图染指你的计划书?
不行!
说好了不染指师尊,这个时候不但不打自招,还做了详细计划,也太没品了!
见将夜一脸纠结,一张紧张到泛白的小脸上精彩地跟个泼彩墨碟似的。
云谏从记忆中那张白纸黑字的&ldo;罪证&rdo;上回过神。
他无所畏惧,反倒是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当作不懂,直接问:&ldo;什么?&rdo;
&ldo;有没有……嗯,那个……&rdo;
少年眼神躲闪着,还是咬牙开口:&ldo;师尊看到桌上的纸张了吗?要是看到了,您生气也是应该的,我其实也没有真的想那么做,我就是口嗨,自己写着……&rdo;
语无伦次被打断。
&ldo;看不懂。&rdo;云谏说。
&ldo;啊?&rdo;
师尊那张脸神色未变,倒是一直盯着跌落地上的布袋瞧。
他薄唇轻启,无所谓般云淡风轻道:&ldo;我说……看不懂,你写的那些字确实很有进步空间,看来不让你上玄明的早课倒是我的错了。&rdo;
将夜愣了一下,瞪大眼睛,他都准备迎接疾风了,这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吃了文盲的红利。
&ldo;那……那张纸。&rdo;
&ldo;扔了。&rdo;
师尊冷漠道:&ldo;那字太难看了,丢我的脸。&rdo;
&ldo;以后要再写出那一手狗爬字,就别说是我徒弟了。&rdo;
&ldo;呃……&rdo;反转猝不及防,将夜虽然脸皮厚,但他皮肤薄啊,薄红一下子透出瓷白,浮在双颊上,尴尬不已。
真有一种被老师训诫的体验。
他木讷讷地点点头,不敢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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