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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话音刚落，尼基才发现有位女服务员正站在他身后，而他的损友们自然开始了新一轮爆笑。这位服务员恐怕已经当妈了，尼基对她抱歉地笑笑。&ldo;不好意思。&rdo;

她拍拍尼基的肩膀。&ldo;我打赌你那副样子非常迷人，亲爱的。&rdo;

尼基开始考虑是否有必要给斯潘塞来一套哈姆立克急救术，或者是心肺复苏术。这家伙竟然笑到飙泪。

他们吵吵嚷嚷地嬉闹着，五个人都乐此不疲。汤姆从来不喜欢有人在他的餐厅这么搞，但尼基喜欢。这些人总会点很多食物，不挑服务员的刺儿，小费方面还颇为慷慨。而且，他们吃得很开心。出来玩不就图个开心吗？

他们消灭了开胃菜，又风卷残云地解决了正餐。尼基这时候就已经饱了，但伊万坚持要甜点。一群服务员一起为尼基送来了巧克力慕斯蛋糕，上面还插着一支蜡烛。然后，他的朋友们、服务员们，还有邻近几桌的客人一起，为尼基唱了一首跑调却充满热情的《生日快乐》。

&ldo;礼物时间到！&rdo;尼基刚吹完蜡烛，伊万就欢呼起来。

&ldo;噢，拜托伙计们，你们不用‐‐&rdo;

&ldo;少废话，&rdo;保琳打断了他。&ldo;没礼物怎么能算过生日，就算过生日的是个老‐‐男人也一样。&rdo;

尼基回了个鬼脸。

他以为他会收到几个恶搞礼物，比如贺卡货架上花里胡哨地写着&lso;一年不如一年&rso;的揶揄卡片。但保琳送了他一块不错的手表‐‐造型优雅时髦，价值不菲，还有不少实用的小功能。伊万和鲍威尔送他了一台平板电脑，正是他悄悄觊觎了好几个月还没买的那台。&ldo;这下你可以拿它欣赏高清小黄片了，还可以看教材。&rdo;鲍威尔解释道。

朋友的慷慨让尼基有些丢脸地红了眼眶。他没有体面的工作，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家，但他们是如此的体贴，并没因此而轻视他。他太幸运了。&ldo;谢谢，伙计们。&rdo;

从他们坐下到现在，斯潘塞一直很开心，这会儿却有点情绪低落。&ldo;我没给你准备礼物，&rdo;他小声说。

&ldo;唔，考虑到你三小时之前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这很正常。不管怎样，你来和我-‐‐和我们一起吃饭，这就是很好的礼物啊。&rdo;尼基说着，捏捏斯潘塞的肩膀以示真诚。&ldo;我真是很久没这么开心了。&rdo;

斯潘塞直直地看着尼基的眼睛，视线胶着，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两人眼中闪过‐‐超越了雇佣关系，超越了室友关系。超越了友情。一股暖意在尼基胸膛绽放，顷刻之间连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他忽然发现他的手还黏在斯潘塞肩上，赶忙收回手转移了视线。&ldo;谢谢你们所有人，&rdo;他简洁地说。希望他装出来的微笑看着不会太假。

&ldo;嘿，怎么说得像要散场了一样，&rdo;保琳说。&ldo;到你的睡觉时间了？虽然你已经是个老男人了，但还没向九点早睡的养生学屈服吧？&rdo;

这回，尼基弹了她脑门一下。

等账单送上来，他的四个朋友研究出了一套有点复杂的分摊方式‐‐没带上他‐‐给的小费也让服务员笑开了花。很好。尼基这几年来一直致力于教育他的朋友们多给小费。

&ldo;我们接下来去哪儿？&rdo;他们回到车上之后，尼基问道。保琳已经上了自己的车，大概是稍后会合。

伊万在前座扭着身子回头。&ldo;当然是饭后来一杯啊。我们今天一定要把你喝趴下。&rdo;

斯潘塞清清嗓子。&ldo;呃。我想我该‐‐&rdo;

&ldo;想都别想，大帅哥。我们家尼基想跟你一起过生日，你今晚就乖乖跟我们混吧。除非你想走着回去。&rdo;

没人搭腔，尼基突然觉得心烦意乱。也许斯潘塞是真的想回家了。或者是对视时那几秒的‐‐管它是什么‐‐也把他吓到了。但最终斯潘塞只是耸耸肩。&ldo;唔。如果你们打定主意要绑架我，那我估计也只能就范。&rdo;昏暗的车后座里，尼基看不清斯潘塞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多少不快。

想到这里，尼基有点轻飘飘的。

鲍威尔驾车驶上高速公路，尼基开始有点担心。万一鲍威尔把他们带到什么纸醉金迷的酒吧俱乐部怎么办？那种一看就是斯潘塞绝对不会进去的地方？鲍威尔和伊万挑地方的眼光虽然一直不错，但也偶尔会吓他一跳。

所以当他们走进一家挺高级的清吧时，尼基颇松了口气。酒吧里放着鱼缸，墙上嵌着各色霓虹灯渲染气氛。卡座之间都以矮墙相隔，挂着蓝紫色的布艺装饰，基本隔绝了周围其他客人的声音，私密性极佳。&ldo;这地方不错。&rdo;他们围着桌子坐下之后，尼基评价道。

伊万在尼基左边坐下，伸手过来捏他的脸颊。&ldo;我们觉得是时候带我们家尼基去个成年人酒吧了。&rdo;然后他前倾身体，看向尼基右边的斯潘塞。&ldo;他们这里调的酒都挺烈的，不过你尽管放心喝。我家亲爱的今晚自愿做司机善后。&rdo;

&ldo;不是自愿是认输。&rdo;鲍威尔补充道。

伊万抛了个媚眼。&ldo;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真是太有说服力了&rdo;

尼基仍然对餐厅里的那个对视耿耿于怀，而且这里的座位软绵绵的，他很清楚斯潘塞现在离他有多近。但这时保琳赶到了，大家开始点单，尼基灌了一大杯芒果味莫吉托鸡尾酒之后，总算冷静了一些。

等到第四杯酒下肚，尼基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放松到可以心无芥蒂地靠在斯潘塞肩膀上‐‐斯潘塞也因为几杯威士忌进入微醺状态‐‐还放心大胆地闻他身上须后水的香味。&ldo;你真好闻。&rdo;尼基明智地说。

斯潘塞转过头闻闻他的头发。&ldo;你也是。水果味。&rdo;

尼基因为这句话笑个不停，完全不受控制。斯潘塞想拍拍他以此安抚，然而却让他一直咳到第五杯酒端上桌。不过这也不错。斯潘塞也续了一杯酒，尼基愣愣地看着他喝。

而保琳，这个必须自己开车回家的女人，只能默默唆一杯哈密瓜颜色的软饮。她拿饮料附带的穿着樱桃的细竹签指着斯潘塞。&ldo;工作方面我们聊过了，那你闲下来的时候都做些什么？除了制造垃圾给尼基收拾。&rdo;

&ldo;他基本没有闲的时候。&rdo;尼基沉痛地说。然后又活跃起来。&ldo;不过他有时间教我数学。多亏他，我现在成了数学大牛。&rdo;

&ldo;我不怎么休息的，&rdo;斯潘塞说。&ldo;一直这样，小时候就是。&rdo;

保琳摇摇头。&ldo;唔，那你该学着放松了。从来没有人临终前会说，&lso;天，我真该多花点时间工作&rso;。&rdo;

&ldo;我知道。我一直都只知道向前，不懂得如何慢下来。也不懂怎么放松。&rdo;斯潘塞叹气道，尼基闻言，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肩膀。他们都惊讶地看着那只胳膊，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拉开距离。斯潘塞的肩膀很温暖，很可靠。

伊万握着鲍威尔的手亲吻他的指节。&ldo;也许你只是需要找到那个值得你慢下来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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