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渐双手抄在卫衣口袋里,淡定点头,“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们的问题以后自己解决。”简而言之,他是人渣败类,才不管你两之间的纠葛,要打要吵都别在他面前,懒得动脑子处理这么复杂的关系。程希觉蓦然关上房门,舌尖抵着上颚,重重地呼出一口闷气。高助理在里间整理东西,从抽屉拎出一个精致的包装盒,拎出来问道:“程总,上面写着‘献给李斯特’,好像是瓶香水,要带回去吗?”火上浇油。程希觉紧绷着脸,一把抄过香水包装袋,抽出雪白干净的贺卡,字迹神采飞扬,如同穆罗本人。李斯特是穆罗的精神偶像,视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钢琴家,他曾经向程希觉形容bane美得像李斯特的《爱之梦》,一首优雅慵懒的优美曲调。献给李斯特。程希觉心里狠狠地啮噬这五个字,如果字是活的,都被他咬得鲜血淋漓了。院子里,顾渐拎着水壶,给花花草草最后一次浇上水,木门“吱呀”一声响,他搁下水壶抬起头,穆罗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前,一天一夜不眠不休,脸色清白憔悴,似乎仍旧陷入在混乱的情绪中,眼神木然地盯着一个方向。模样的变化不大,但整个人的精气神截然不同,好像有什么怪兽趴在头上蚕食他的活力,吞没天才钢琴家的意气风发,绝望与无助两种情绪将他挤压在中间无法挣脱。直到听到一句仿佛来自九霄云外的呼唤,熟悉的声音像闪电一般劈开混乱的世界,穆罗蓦然回过神来,如梦初醒般震颤,喃喃道:“顾渐。”顾渐“嗯”一声,淡定问他:“想喝点什么?我家里只有牛奶和水。”穆罗摇摇头,紧紧地抿着发白的嘴唇,“我见到了宋教授。”顾渐毫不意外,能让穆罗不顾一切,突然消失在电台大厦里,除了宋良,别人没这个本事,他后腰靠在桌沿上,半抱着手臂轻声说:“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没关系,你战胜他了。”穆罗精神一振,昨晚发生的一切匪夷所思,仿佛是经历一场诡奇的噩梦。见到宋良的庭院里空落落,打包完的黑色行李箱搁在台阶下,树下八分的狗盆都不见了,穆罗环视一圈,怔几秒,“你要搬家了?”顾渐坐在行李箱上伸开腿,“嗯,回余宁。”穆罗记得他刚搬来钱塘没多久,还在电台找到份不错的工作,略一思索,神色严峻地问:“你那个傲慢、尖刻、善于伪装的前夫来找你了?”“记忆力不错。”顾渐双手抄进兜里,贴着鼓起来的肚子。穆罗侧过头抹干眼泪,闷着声音问:“你们余情未了,要复婚?”顾渐低头哼笑,慢悠悠地说:“复个屁,姘居罢了。”“你们不复婚,还要住在一起?”穆罗蹙眉,难以理解复杂的关系。顾渐淡定地“嗯”一声。穆罗绷紧脸,低喝咒骂道:“你前夫有什么毛病?都离婚了还要和你一起住,和个流氓似的,要不要脸啊?”顾渐大咧咧敞开腿,不咸不淡地说:“你不了解我,这方面我也挺败坏的,我支持开放式关系,家里人越多越热闹。”穆罗神色微妙,顾渐的模样清瘦单薄,干干净净的清冽,很难想象他会玩得那么大,他不由放低声音问:“你前夫是不是纠缠你?他要是强逼你跟他回去,你别担心,我会在这里保护你。”“你先保护好你自己。”顾渐扬起脸,薄薄的眼角弯起的弧度疏淡,堂而皇之地说垃圾话,“我早就不是过去的顾渐了,你别把我想得太好,我就是一败类。”穆罗定定看着他,眼神郁郁复杂,欲言又止。顾渐的态度很明显了,别爱我,没结果。穆罗沉沉叹口气,现在他的状态糟糕透顶,被宋良整得精神崩溃,平复一下心情认真说:“不管你觉得自己是败类还是垃圾,在我这里你就是你,如果没有你我早都死了,你说的开放关系,可以,我能接受。”停顿一下,穆罗彻底豁出去了,故作淡定地说:“当地下情人也没什么,我不需要公开,可以随叫随到。”“砰”房间门里重物落地的巨响,似是椅子被蛮力推倒了。八分一个小土狗有这么大力气吗?穆罗疑惑地看着紧闭房门。顾渐手揣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说:“以后再说,你先回去休息。”就那么几件家具,穆罗再不走,客厅就要像台风过境般遭殃了。穆罗不辞而别后,一堆工作事宜等着他善后,临走前他忧心忡忡地说:“顾渐,昨晚宋良提起过,他会来找你的。”顾渐平静点头,表示应付得来。宋良步步为营,出手狠辣,如果不是顾渐救场挽回了穆罗的事业和口碑,即便穆罗幡然醒悟没有自杀,他的事业和名誉已经完蛋了,宋良从社会属性上杀死了他,对于穆罗这样的艺术家,和肉体的死亡没区别。送走遭受重挫的穆罗,顾渐推开门,房间门里香味扑面而来,他掩住鼻子后退几步,满地的玻璃碴子,穆罗送他的香水香消玉殒。高助理拿着扫帚正在扫玻璃碴,程希觉立在一旁,朝顾渐温温一笑道:“不小心砸碎了你的香水,下次送你瓶其他的。《离婚后咸鱼美人揣崽了》,牢记网址:1”“不用了,我不喜欢香水。”顾渐大开房门,散散屋里的香味。程希觉真心诚意的语气说:“这可是‘献给李斯特’,这么用心的礼物,我砸了你不会生气吧?”顾渐白他一眼,很明显地在问:有意思吗?程希觉乐在其中,抱着手臂靠坐在沙发沿,“没想到穆罗的道德观如此低下,竟然愿意屈身做情人,真有趣。”虽说是顾渐先道德败坏,提起开放式关系,穆罗是顺应为之,但在程希觉心里不一样,顾渐只是口头上那么一说,穆罗是真他妈想来加入这个家。所以责任全在穆罗,和顾渐没半点关系。“你不考虑考虑么?”程希觉笑吟吟地问,淡道:“反正都是姘居,家里越热闹越好。”咬重了“姘居”两个字,气得咬牙恨齿,面子上却风平浪静。顾渐背靠着门框,冷着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儿。程希觉更进一步,温柔关切地问:“我瞧他抱你抱得挺紧的,没压着我们的孩子吧?”浓烈的酸味呼之欲出。高助理闻言不禁看了眼顾渐的肚子,默不作声的当隐形人继续扫地。顾渐仰起头,后脑抵着门框,温冽的脖颈上雪白锋利的喉结停滞,没什么情绪地说:“我累了,想到车上睡觉。”程希觉瞬间门偃旗息鼓,抄了车钥匙同他一起走出巷子,找到停在路边的轿车拉开后座门。顾渐躬身刚坐下去,下一秒就被程希觉不由分说地压倒在丝滑的座椅上,下颚被抬起来,气势汹汹的吻迎面而来,舌尖探进去一通搅缠。程希觉把着轻重,没压到他的肚子,有段时间门没尝过顾渐的味道了,不顾深吻的节奏,如狼似虎地想要把他吞下去,两个人的气息黏稠混乱,程希觉撤开几寸距离,压着嗓子莫名委屈问:“我们算是姘居?”顾渐半躺平在逼仄座椅上,嘴唇被亲得湿透红润,下颚不知是谁的口水泛着荒淫的水光,神情却冷淡平静,冷冷地说:“再把舌头伸进我嘴里,就别怪我咬你。”程希觉指腹抹干净他下颚的水渍,“你没说不能吻你。”顾渐眼皮上挑瞥他,单腿屈起膝盖示意他起来,“抱歉,改主意了,不给你吻了。”程希觉起身,立在车门外的阳光下,意犹未尽地擦擦嘴唇,眯起眼睛笑问:“只不给我吻,谁亲你都行是吧?”阴阳怪气起来没完没了,顾渐不理他的横蛮无理,侧过身枕着手臂,闭上眼睛睡觉。程希觉盯着他看几秒,合上车门,转到另一侧车门打开,伸手抬起他的脸颊,弯腰坐进去,把大腿递给顾渐当枕头。顾渐眼都懒得睁,翻个身平躺下来,舒舒服服枕着他紧实有力的大腿。车里的空调冷风充沛,程希觉解下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顾渐乌黑的头发垂散在膝盖上,露出干干净净的整张脸,闭着眼的模样沉静,恬淡镌刻在眉眼上,像虔诚专注的教徒在祈祷。他很轻盈,躺在膝盖上像搂着一个柔软无骨的小猫,程希觉下意识屏住呼吸,俯身凑到他耳旁小心翼翼地问:“嗯我在你眼里只有傲慢、尖刻、善于伪装?”顾渐眼睛睁开一条漆黑缝隙,困倦地垂下眼,散漫地说:“再加一条好色,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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